曲医也不知该不该把医生的话转述出来,话在嘴里绕了一圈,还是没忍住:“医生说和青涿先生算是朋友,不收朋友的钱。”
说完,八卦地悄悄抬眼看江少的反应。
“草!”江涌鸣当即爆了粗口,心不甘情不愿地划卡消费,气哼哼地朝外走,“不要脸!”
他走后,被青涿牵住左手的小灵默默抬起头,纯黑的眼瞳静静看青涿的反应,眼睛里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光亮。
差不多快到幼儿园放学时间了,曲医兄妹俩与他们告别,准备赶去接小孩放学。青涿则到旁边街上和江涌鸣一起购置了好几把密码锁、一部老式按键机,先带小灵和欢宝到旁边菜馆里了搓一顿,再回到别墅区做准备。
当然,欢宝还是只能看着别人搓。
江涌鸣家里零食肉菜都不少,这些正好又是青涿家里缺少的,他便也毫不客气地打包带走。
铿铿哐哐地把能锁的窗户锁住,又把锁不住的窗户钉死,江涌鸣抬头看到了面目全非的华美别墅,心酸地低下头摸索那部用起来极为别扭的手机。
别墅区的门都没有锁眼,使用的是指纹及人脸识别开锁,青涿专门又找了个铁质的门栓钉上,再在栓扣处上了把密码锁。
这样,江涌鸣就彻底被关在了别墅中,只有一把老旧的按键机能与他人沟通。
“晚上注意安全,时刻注意时锺,观察一下大概是几点开始进入梦境的。”青涿隔着一扇门叮嘱道。
处理好江少这边的事,他又驾车带小灵回到了老旧脏乱的小巷子里。
就像是对江涌鸣所说的那样,他自己也带了块表到手上,即使是在进入浴室洗澡时也未摘下。
淅淅沥沥的水声自卫生间内传出,暖光穿过蒸腾白雾打在细腻白皙的□□上。厕所与浴室一体的卫生间没做任何隔断措施,还是青涿从柜子里找了块布挂上权当浴帘。
头顶的灯泡安在马桶顶上,没被浴帘罩住,因此洗澡的地方略有些昏暗。
灯光打来,在外明里暗的情况下,外界一切阴影都被放大。
一个胖椭圆形的影子不知何时伫立在浴帘外,安静地一动不动。
“唰”青涿将浴帘拉开一角,目光微微下移,看到了搁在架子上的那只小黄鸭。
橡皮鸭正对着他的方向,又扁又红的嘴有些喜感,黑豆仁一样的眼睛看向他。
细热的水柱从淋浴头浇到他头顶,顺着发丝淌到眼皮上,眼看着就要流进眼睛。
青涿抹了把脸上的水珠,伸手将小黄鸭转了个方向,让它对门而立。
做完这个,他才重新拉上浴帘,看了眼一旁挂着的手表继续洗澡。
若有若无的窥视感似乎弱化了些,连带着刚刚手臂上竖起的汗毛也安静下来。
直觉不足以作为论据,但青涿一向不否定自己的直觉。
自打从医院回来起,他就有种隐隐的感觉,好像这个房间里突然多了双眼睛,多了双耳朵,在黑暗中潜行,让人抓不着它的尾巴。
浴室的门被拧开,青涿带着些水蒸气一起走出,他穿着白色浴袍,看到小灵正在房间里捯饬自己的派大星朋友。
“小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