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果逃离既定的剧情,谁也不知道惧本会对此作出什么应对。

倒是若触发了别的什么规则,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
综合考虑下,青涿还是决定去走一趟。

咖啡馆附近就有对应银行的ATM机,周繁生取出两千块钱,交到青涿手上,裹紧了身上的衣服,嘱咐道:“那你小心点。”

“嗯。”

青涿比周繁生要高出半个头,顺手拍了拍对方肩膀,扬扬手中那一小叠纸钞:“谢啦。”

“哦对。”临走前,他补充道,“你记得去医院找曲医看看,如果她看不出来,可以试试问问医生。”

“好。”

…………

驱车回到那栋爬满污迹的老楼,青涿踏着昏黄的楼道灯光拾级而上。

这时他第一次造访四楼以上的楼层。

这整栋楼房一共也就六层,再要往上走就是天台。那扇通往天台的铁门被紧紧闩好,是以也透不进什么光。

601是一道暗绿色的铁门,油漆在未干透时从铁皮上滑下,又在过程中凝固,留下一颗颗小瘤似的凸起。

青涿身侧挎着一个单肩包,他“刷”一声拉开拉链,一手从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,里面包着一千八百块钱,另一手又把拉链合上,把铁门敲得“咣咣”响。

“王叔,我来交租金了。”

男生的声音在楼道中回荡。

“吱——”

刺耳的铁锈摩抆声在门被推开时响起,一个老人从门后探出头来。

青涿乍一看,还有些愣神。

实在是对方的相貌……过於奇特。

骨瘦,白发,浑浊的双眼,这些特征却又与莹润、肿胀、光滑的肌肤一起出现在了同一张脸上,使得眼前之人看起来既年老又年轻,透露出一股诡异的不和谐感。

“进来吧。”他的声音证实了他的年龄,一如电话里那样枯老,像是散干了水分的一截枯树皮。

他把门敞开了些,自己后撤一步,露出了一点客厅的样子。

“不了,”青涿回了句,把手上的钱递送过去,“就在这里给你吧。”

空气里沉默了两秒,老头微微凸起的眼珠子转了转,又定格在青涿身上,慢慢出声:“你来了,就进来吧。”

这个反应明显不正常,但青涿也早做好了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心里准备,深深吸了一口气,重新扶了扶背包的肩带,抬步朝门内走。

“吱嘎”

王叔在他身后把门关上,说:“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