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逐厄手中夹了支钢笔,有节奏地点在会议桌上,“周御青?你们有过节?”
“没有。”
江逐厄一哂,手指里的钢笔转了个花,“他一向疯癫,突然要杀人也不奇怪。”
青涿将脖子上的围巾重新掖好,直奔主题道:“他要追杀我到下一个惧本,不知可否从江会长这里借点人手?”
会议上,他已明晰了这个组织成员的能力水平,除了两大惧团的会长以外,能“爆破”恐怖级惧本的人寥寥无几。
那么能做到这件事的自己,应该也算个不可多得的“人才”。
作为组织的领导者,江逐厄和张久虞两位领导者势必不会放任人才白白流失。
“当然,”江逐厄手指一顿,冷肃的眉眼中流出一点冲疑,“我记得谭羽说你接下来要去罐头厂那个惧本?”
“嗯。”青涿点头。
“周御青去过这个惧本,还是跟我和谭羽同一批。”江逐厄淡淡道。
眉毛渐渐蹙起,青涿不解道:“新手手册里写,不能重复进入同一惧本。”
江逐厄转过头,抬起眉,“【判罪】的手册,你从江涌鸣那边看的吧?”
“……对。”青涿没料到对方如此敏锐,登时一愣,含糊地应了声。
总不能说,是他把江逐厄的弟弟五花大绑以后从书架上牵走的吧。
“并非不能,只是代价太大,没有必要。”江逐厄说,“会把惧本里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是肯定的,此外还有一些随机的削弱,可能是属性,也可能是能力。”
代价这么大,仍要追杀而去,看得出来其必杀决心了。
“明白了,多谢江会长,”青涿点点头,站起身,“这次惧本有驭鬼师的干涉,危险重重,还望江会长看住令弟,不要再跟来了。”
他将“再”字微微咬重,想必江逐厄也足以意会。
灯下,他往门外走了两步,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。
灯光摹面,颜色分明。他的眼底像是盛了一汪清泉,侧歪着头问道:“江会长,如果我能关闭这个惧本,组织会尽力保护我的,对吗?”
江逐厄沉沉看着他,话语虽轻却其意千斤。
“想害你的人,【判罪】与【贩金】共诛之。”
这答覆也算叫人满意,青涿轻轻笑了笑,再次颔首后离去。
推拒掉江涌鸣的同游邀请,青涿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内。
剧场气候四季如春,一直捂着围巾都快要捂出汗了。更别提周御青下了死手,脖子上被蹭破了些皮,更是火辣辣地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