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机像素有限,工牌上的数字早就糊成一团,但大体还是能看出一个模糊的边缘。
……形状对上了!
季红裳心惊道:“这就是前主管的工牌!”
真是误打误撞得来的收获。
“快找找,”青涿说,“这里有可能还有和他相关的东西!”
按照目前的信息,他们只知道主管是如何选拔出的——只要以肉身饲养菜供,放弃□□,就能获得注视、成为信仰最纯粹的人,也就能当上主管。
但是,是否还有别的条件、两任主管之间怎样能完成替换、前任主管最后会怎么样,都一无所知。
“好!”季红裳严肃地点头,举着唯一的光源开始与青涿一起搜寻这个不大的小屋。
实际上,并不怎么需要搜查,很快他们便发现了目标——
在一个被纸箱围堆的角落里,一套紫色的防护服随意堆叠在地上,微微拱起,而它周围的水泥地面颜色比旁出来得更深,像是被什么污水长久地浸泡过一般。
“好难闻的味道。”季红裳鼻子皱起来,她小心地把围堵的纸箱踢开,谨慎地蹲到那衣物前,一手举着摄像机,一手捏住了紫衣领口的布料,将其向外一翻。
“嘶——我去,”她倒抽一口凉气,皱起眉看向青涿,“这是他的吧?”
只见那叠防护服中,一大堆莹白的屍骨散乱分布,而在它们中央,甚至有一颗头骨。
光看骨骼的话,牙齿与口腔的形状看上去像是在微笑,而那硕大空洞的眼孔正对着二人,有股说不上来的惊惧感。
“是。”青涿看着这副完整的屍骨,伸出手去在防护服的空处一摸,捏起了一张近乎透明的、柔软布料一般的东西,“他被吸干了。”
手上这一张,便是他最后剩下的一层皮,薄如蝉翼,却又艰难勉强地把骨头都包在一起。皮上还有一些黑色的、零碎的毛发,随着拾起的动作抖落到地。
这样的死法,绝不是人为,而是……
“我明白了!”季红裳睁大眼,“本来主管刚刚那个状态早就该死掉了,可他还能活着,就是被一股力量支撑着!只要主管更替,力量换到了另一个人身上,那么他也会无法与体内的菜供抗衡,最终就会像地里的那些‘肥料’一样!”
“没错。”青涿的目光落在防护服上,在那里,除了白骨以外,还留存着一小块干枯、缩水的植物根部,“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杀掉了主管的表弟——因为这个人很有可能知道这其中的方法。而他为了保险,甚至把周围宿舍的人也一起找机会处理了。”
这样,就说得通了。
“他是异教徒啊,这么做……也是为了破坏神诞日?”季红裳有些不解,“那他和我们目的一致啊?惧本不可能这么好心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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