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主管都自认达成使命,这主线剧情的达成确实已经十拿九稳了。
然而青涿却拧紧了眉头。
太顺利了,简直就像是系统已经为演员在惧本中贴心地铺好了达成剧情的路,只待他们一脚一脚踩上去就能完成目标。
可是,怎么可能呢?
他更愿意相信是系统在路上埋下了陷阱,等待无知而沾沾自喜的猎物自投罗网。
将手边的数据表格一丢,他转而拾来了那本被烧得面目全非,只有订得最结实的书脊免遭於难的书册。
惨白的灯光向下投射,青涿目光从页面边缘被灼烧过的焦黑移到了仅存的字迹上。
没有前言,又不了解后语,光凭几个字的只言片语只会看得人一头雾水,连一句完整的话、一串完整的逻辑都理不出来。
他捏着书页唰唰地往后翻了几页,看来看去也只找到了一句貌似能读懂、让人云里雾里的话。
“先有信仰,而后有赐福。”
淡红的唇在白灯下失了几分血色,他轻轻将这句话读了出来。
是在劝诫信徒,只要坚定信仰、诚心侍神,便能心愿顺遂么。
闭目坐了两息,青涿又睁开眼,叫来了门外守候的安保,“把b0122喊来。”
等了近一分锺,有人小心地在门外敲了三声,推门而入,露出一张拘谨的脸,“大人。”
被唤来的人正是倪绘扬,他轻轻合上门,走到办公桌前,紧张地低下了头。
再见到他这副崇敬而不知所措的模样,基於隐藏身份的猜测,青涿也算能够理解。
——毕竟面对着的也算是个领导,不由自主地夹紧尾巴做事也正常嘛。
“你和其他惧团演员如今还有联系吗?”青涿抬起眼看他,“就是那晚和你们一起去田里的那些人。”
倪绘扬被惊得抬起头看着他,又不敢直视般缩回去,急於自证地摇摇头,生怕被怀疑自己的立场,“没有,我不会再和他们联系了。”
“别紧张。”青涿轻笑,“这次喊你来,就是要你再加入他们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倪绘扬身旁,小声说:“我需要你帮忙看着他们,如果他们再要去田里搞事,你要阻止……就说数量已经不够,没必要再破坏了。”
“好。”倪绘扬无需思考,一口答应。
青涿总有股隐隐的不安感,将他喊来也只是为了嘱托这件事,说完便示意对方可以离去了。
在离开办公室前,倪绘扬大着胆子往后偷偷瞄了一眼。
紫色显白,青涿虽只在面罩下露出了一双眼,眼周的皮肤也白得惊人。他仿佛在发呆,抬起头看着头顶的灯光,浅色的瞳孔被照得更淡,因盛着灯光而波光粼粼,有种不似真人的美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