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那这与余盈水又有什么关系?为什么要把她与古曼童关在一起?
还有,余民光破产的时候她已经六岁,理应是记事的年纪了,为何会对自己爸爸的公司一无所知?
思忖之间,一串叮铃异响拨动了青涿的心弦,他立马悄悄从地上跳了起来,仿佛一只带着肉垫的猫,落地无声。
哢,哢,哢……
青涿顺着声音抬头。
不知疲倦的秒针仍在有节奏地一圈圈行进,它轻轻拂过比自己短了两截的时针,将时针与数字3之间最后的一点距离也抹消。
凌晨三点了!!
钥匙插入锁扣的声音清晰入耳,随着门外之人手腕的轻轻转动,锁扣“嗒”地应声而开。
青涿迅速奔回了余盈水的小房间中,将房门紧紧掩住,自己则趴在门缝上朝外望。
“啪”
就在他刚躲好的一瞬间,小房间顶上的白炽灯突然熄灭。
黑暗裹挟着昏昏红光如海啸扑来,整个房间内的所有物品、包括门前的青涿全被镀上血红的色彩。
不祥的气味融合在空气之中,金身童子仿若褪去了那表层的金粉,反而披上了血衣,隐约中仿佛还能听到属於婴儿尖锐诡异的笑。
不,不是错觉,是真的有婴儿在咯咯地笑!
青涿重新趴回门缝上。
笑声来自外面。
屋外,门已经开了,两道脚步声循循而来,制造出声响的两个身影蓦然闯入了门缝可以窥见的视野中。
等等,不是两个人!青涿微微瞪大了眼睛。
是三个。
父亲余民光依旧穿着那身皮衣黑裤,一只手揽着旁边面色苍白的女人,另一只手垂在腿侧,提着一只样式精美的蛋糕。
在看到蛋糕的一瞬间,一阵酸涩又悲伤的悸动冲到青涿的感知中,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流露出哀戚之色,不过仅维持了一秒便迅速消融。
这是属於余盈水的情绪。她真的很想很想吃一口爸爸买的蛋糕。
……可能,也不仅仅是蛋糕。
父亲身边的女人应该就是母亲洛玉霞,她怀中抱着一个襁褓,低下了头,任由自己垂下的鬓发被婴儿探出的小手抓住,双臂还轻微地摇晃,哄着怀中的孩子。
那襁褓中的就是余盈水期待已久的妹妹或弟弟,它正咯咯地发出尖锐笑声,不停伸手去捉母亲摇摇晃晃的发丝。
门内,青涿目光冰凉。
刚出生的新生儿通体泛红,对於肌肉的掌控近乎为零,无法完成捕捉的动作……那襁褓里的,究竟是什么东西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