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、表情,乃至气质都变化多端。他可以是姿态儒雅的商人,也可以是怜苦世人的医者,更可以是助纣为虐的仆人。

典型的表演型人格。

青涿胳膊上薄薄一层肌肉剧烈颤抖,死咬着抑制住躁动更加明显的左手。

“你让我…想起了一位故人。”青年的几缕卷毛搭在前额,弯弯曲曲卷绕在他睫毛旁,暧昧不清。而他则艰难地断续吐出了这话。

“哦?”

五号低笑了声,他无奈地看了眼负隅顽抗的青年,暂时放下了手上的匕首,拿罩着丝质手套的掌心覆盖上了那人的手背。

——然后,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。

每掰开一根,便从唇里吐出两个字。

“那可…真是我的荣幸呢。”

白色手套化作坚不可摧的铐链,圈住了细细的手腕。

到了这时,疯狂躁动的左手却忽然安静了下来,平平稳稳地接过了五号递来的匕首。

然后,从刀身的尖端开始,连接着肉.体的部分在二人注视下一寸寸染黑。

不是那种丙烯颜料涂在白纸上、会被灯光照出黑色的黑,而更像是夜晚降临时,无灯无辉的黑。

也就是影子的颜色。

青涿睁大了眼睛,仔仔细细地看着与影子逐渐分不出彼此的左手,被挟制住的右手却撼不动五号分毫。

……这就是影子杀人的方法。

他不愿错过任何一点细枝末节,脑中却又飞速旋转着想起另一件事。

傅弘之死是五号与影子共同所为没错,那,那衣服该做什么解释?

为什么他在原有剧情里会披上白大褂死去呢??是与他这一次的行动轨迹有了分岔,还是出於别的缘故…?

才几秒锺的时间过去,青涿左侧一整条手臂、包括手中的凶器都变成了影子的模样,而它也意识到最好的时机就要来临,十分人性化地激动起来,颤抖着举起刀尖——

青筋四起却无能为力的右手在空中探长了五指,徒劳地张合,最后也没能做出有效的反抗,只在最后胡乱抓下了医生胸前的工牌。

扁平的工牌掉落下来,在青涿眼前不断放大,与此同时,匕首的尖端倏然没入左胸。

这仿佛是一场两抹灵魂之间的较量,而这具漂亮的躯体则是胜者的战利品,因此它一滴血也没有流,甚至衣裳都没有破裂的痕迹,连心跳也依旧孔武有力。

那张工牌砸到了它鼻尖,将鼻头砸得泛红。

医生将工牌拾了回来,发现青年茫然的双眼缓缓眨了眨,便丢开了手上的手腕,重新将工牌夹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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