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此时却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静静看着眼前男人的背影。

终於,过了半小时左右,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挪了挪屁股。

他站起身朝紧掩着的窗户走去,一把拉开了窗帘,朝窗外探了探。

台风汹涌而来,窗外天色阴沉、风雨交加,密密麻麻的雨粒将路面的水洼击起涟漪,一圈圈扩散。

再是乌云密布的阴天,也总有太阳光线从云层中洒出,照亮一方天地。

而当那冷冷的光线洒落到屋内时,青涿忽然发现自己的左手能动了。

禁锢被松开的一瞬间,他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。於此同时,那背对着的男人也不受控地弯了弯指节。

这个动作似乎将那人吓了一跳,慌慌张张地扭头过来看了看自己的影子。

那脸颊刚探入视线中,青涿就认了出来。

是个熟人,那个聋哑小年轻。

无言手忙脚乱地把窗帘重新拉了回去,阻断了房间里少得可怜的光。

左手的信号再次被切断的青涿默默注视着他的动作,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。

……影子能通过刀人来达成“影子”与“人类”之间的变换,没道理变成了影子的他不行啊?

也就是说,只要把无言……

门窗明明都紧紧闭着,无言却在此时感受到了一股无名之风流窜到脖颈,冷得他缩了缩脖子。

脑中思虑再三,他还是选择去衣柜里翻出了条新毛巾,将自己的左手一圈又一圈裹成了大白馒头,又拿胶带狠狠捆了起来。

青涿:……真是好眼熟的手法。

把不稳定因素包起来后,无言又跑到一个抽屉里,取出了自己的助听器塞入耳蜗,随后才披上一件雨衣出了门。

刚出了门,就被小巷里的穿堂风吹了个趔趄,头一仰差点被掀翻了去。

好容易站稳,才扯紧了雨衣一脚一脚谨慎地往附近一家面馆走去。

影子是不具备生命体征的东西,自然没有新陈代谢的需求。

青涿跟着他来到那家苍蝇小馆内,看他指手画脚地点了一碗拉面,又呼哧呼哧把脸埋到热气腾腾的面碗里、窸窣窸窣地嗦面,内心毫无波澜。

这小年轻看上去呆头呆脑的,要解决他不是什么难题。

只是现在为时还早。

他得先把这个小世界里的规律好好梳理一遍。

事到如今,这里的事件已经可以完全肯定是集中於这个“互助会”内。而互助会里又可以分为两大阵营,一边是十三个人类,另一边是十三只影子。

影子想顶替人类的身份,而人类在被顶替的过程中会变成影子,当然,他们也可以通过同样的手段来夺回自己的人类身份,来来往往,永无止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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