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无言作为一名天生聋哑患者而不会手语这件事嘛,就被它当成了是青涿已经在短短时间内偷天换日、刀了真正无言的证据。

——毕竟对於一个听觉没有缺憾的人而言,不会手语是很正常的事。

而青涿又是被他杀害才不得不做出这一系列举动,因此他要“赔礼”也算符合情理。

就这样,影子与无言之间愣是堪堪维持住了“你不言,我不语,但彼此都心知肚明”的奇妙氛围,达成了两边理解得天差地别的默契。

片刻后,一碟蛋糕加上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被捧到了桌前。

无言一边小口小口嘬着咖啡,一边和傅弘打字沟通。

无言:你的影子怎么样了?

爱乐者:你关心这个?放心,控制程度重置了。

无言:真的?!刚刚重置的?

爱乐者:对啊。

无言:那能让我见医生一面吗?

爱乐者:你……还挺直白的。不过医生估计不会见你。

无言:啊。。好吧。

总之,两人虽然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,也歪打正着地对上了信号。

看着傅弘输出来的几行字,青涿肚子里打了个弯儿。

也就是说,杀了他以后,属於傅弘这具身体的影子失控症回到了症状最轻的时候……嗯,这也正常,要是失控范围依然保持原状,那循环就会被加快到令人恐怖的速度。一个躯壳内或许一个小时里能换五次灵魂,那就乱套了。

卡座上,俩人沉默以对。

无言咕噜噜喝着咖啡,一边喝一边偷瞄对面人的神色。

直到瓷杯里只剩下一层浅棕色的底,他才放下杯子,单手打字。

无言: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,我下午还约了人。

傅弘指尖在桌面上点了几下,思量着回复。

爱乐者:你不要恨医生,他是个很好的人。

无言被“恨”这个字眼惊得有些惶恐,连忙:不会不会,我很喜欢医生的。

傅弘表情倏而有些复杂:那就好。

青涿:…………

被人阴了一把还忙不迭地贴上去说喜欢,这影子怕是把他当成什么奇怪的人了。

当然,他巴不得对方误会得更深一些,否则他怎么浑水摸鱼、想办法再阴回来?

无言仰起头,一口把剩下的咖啡饮尽,再一次将“光盘行动”四个字完美诠释,随后摸着肚子站起身,打字。

无言:那我走了,谢谢你的咖啡,有空再会。

傅弘则颔首,做了个“请”的姿势。

刚刚在席间说的“约了别人”还真不是无言为了准备脱身找的借口。他行色匆匆地带着青涿又打了趟的士,晕车晕得面色惨白地回了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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