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医生提前离席而去,楚炎都没好意思提起让对方帮自己重置的事儿。
他与风啸面面相觑了会儿,最后还是叹了口气,垂头丧气地独自打车回到昏暗的家中。
不行,得振作起来!下午还约了别人呢。
让我看看,约了谁……
楚炎勉强抖擞起来,点开手机备忘录。
然而,他这倍有精神的状态只持续了五秒就惨淡结束。
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,青涿遽然出手,一把捞起桌上的水杯,冲着他光洁的脑门就是一砸。
水杯极其瓷实,砸在脑袋上造就一声“咚”的闷响。楚炎眼前一黑,两眼一翻就向后倒去。
他屁股底下坐着的是个没有椅背的凳子,身子一到立马就翻滚到了地上,后脑杓又是一声撞地的巨响。
嘶……听得人牙酸。
然而,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,楚炎又在这第二次力道的撞击下有了缓缓苏醒的趋势,睫毛一抖一抖地,挣扎着要睁眼。
讲道理,这副躯体接下来是青涿准备接手的,他并不打算把它搞成一副凄惨模样。
但正是旁观过影子动手,他知道得有一段肢体影化的准备时间,而如果他不把楚炎的意识暂时封闭,这小年轻一旦看到异动,肯定会竭尽全力进行反抗。
如果发出了什么不该发送的消息,会让他接下来的行动变得不利。
所以……
青涿默默地对楚炎说了声抱歉。
手上的水杯又一次挥向那颗饱经风霜的脑袋。
咚!!!
胸膛呼吸一顿。
抖动的睫毛趋於平静,小年轻又一次晕了过去。
他手边并没有任何刀具,青涿便只能祭出手甲,看着那条手臂从黑红的指尖开始一寸寸失去色彩,逐步溶解成不透光的暗影。
等几分锺后,时机差不多成熟,他便探出手指,如切豆腐般轻松地没入青年的心口。
那一刻,仿佛有一只手将灵魂从头顶抽出,青涿一阵恍惚。
过了两秒,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青年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刚掀开眼皮,他就缓缓蹙起眉。然而,那眉头只挪到一半,就猝然僵住。
青涿从地上坐起身,揉了揉额头。
头疼。不是那种自内而外、神经肿胀造成的疼,而是纯粹被钝器重击过后的皮肉痛。
连皱眉都痛。
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,拾起地上滚落的助听器塞入耳中,又走到镜子前照了照。
镜中的青年长相不错,不同於傅弘那种略带忧郁的脆弱美感,他脸颊骨架小,却又带着几分肉意。五官不大不小,单个看都不甚出众,但合在一起却意外地舒适。
看着就年纪不大,而且由於楚炎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厚,导致青涿从哪个角度看都洋溢着一股傻劲。
现在,无言的额头上还多了一大片红痕,使得那股傻劲更加翻腾着冒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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