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围栏有开一个入口,入口旁边有间屋子,守着一个老人,所以我只远远地看了一眼,从他们墓碑的间隔来看,很可能还是采用的……”

话还未说完,外间就有一道嚷声传了进来。

“喂!赶紧都出来,准备干活了!!”是荣西的呼喝。

几人只好直起身,窸窸窣窣朝外挪。

“采用的什么?”林珂转头去问刚才周繁生没说完的后半句话。

周繁生皱起眉:“土葬。”

走出石房,傍晚的温度已经下降不少,青涿把衣袖扎好,抬头便看见了一大片花花绿绿的服装。

是一些其他屋子里的学徒,来自不同的族群,此刻都聚集在他们这间屋子外头。

方才听荣西说“干活”,他还以为又是木雕,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。

荣西把屋内十一个人赶到了大队伍的末尾,自己走到最前方,抬起手臂、皱着眉头大喊:“行了,别吵了,给我安静点!!今天的任务是每人十份,先干完的人先休息。都跟在我身后走!”

院子里聚集了大约有五十多人,青涿等人站在最后头,看不见前方情况,只好等了会儿,待前面都人群如同软体虫一般蠕动起来后方才跟上。

太阳垂挂在山脚处,已经没有了白日的威力,即便是用肉眼直视也不觉得刺目。

…土葬,怎么会是土葬呢?

疫病能在人与人之间传染。而照玛蛮族表现出来的严重程度,这场疫病的传染条件一定不严苛。

这种病毒,即便是人身死之后,当屍身腐烂时,也会通过空气等途径传播,扩散灾害。

当然,也有可能是因为种族习俗、信仰等原因,这些人不愿意破坏完整的屍身。但…明知道有疫病了,为什么塔古族里却见不到任何隔离措施?

青涿顺着夕阳余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。

暗沉的灰橘色铺满了苍穹,有迷离的灰雾在更近一层的空中涌动,就像空气中始终催化出来的那股硝烟味的来源,又好像只是被打上了阴影的云彩。

青年人组成的队伍缓步前进着,下了高坡又从一条乡道中穿过,来到一座矮山前,顺着前人踩出的土路到了山腰处。

当手上被塞上一把沉重的铁斧时,青涿五人才知道这要干的是什么活。

“笃!笃!哢!”

铁斧被挥舞着扎进树干之中,挥斧的青年砍树砍得分外熟练,使了巧劲便把卡进树中的斧头拔出来,再沿着刚刚的痕迹再砍上一刀。

如今是日落时分,山上又没有灯,仅有的一点余晖也被层层叠叠的树叶枝干遮了个大概,几人几乎只看到黑暗中闪过几抹寒光,那颗有成人腰粗的松树便往无人的林地上轰地一倒。

“达目哥!”跟青涿等人同屋的一个完吉族青年朝人兴奋大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