墓园入口的确有间石屋,一个背脊佝偻的老人正搬了木凳坐在门口,举着杆烟枪在白烟中看着人挖土埋棺。

青涿凑在不够紧密的木围栏前,从缝隙间朝里望。

墓园很广,那些抬棺人走到了很远的一个角落,只能勉强看清一些大动作。

先是挥舞着铁铲把土铲开,再把棺材整个儿放入坑内,把铲出来的土再盖回去。

一举一动和正常的土葬并没有什么区别。

眼看着他们取出提前刻好的石碑立在墓前,拍了拍身上的灰打算回程,青涿轻轻摇了摇头,转身低声道:“回去吧。”

“葬礼”环节彻底结束,没有多留的必要了。

其余四人没有意见,在夜深露重的黑暗里一齐赶回了木雕坊中。

一回到里屋,林珂便取了自己的杯子倒了些水,仰头吞下后坐到床沿上。

“我没看到桑吉古丽的影子,”她顿了下,问,“你发现了和她有关的线索?”

“我也没看到。”周繁生道。在他之后,吴穆和严好也纷纷附和。

青涿轻轻点头,把自己看到桑吉古丽的事儿说了一遍。

“她和其他塔古人有点…”他总结了个词,“格格不入。”

几人若有所思。

“哦对了,”严好突然举起手,“我在送东西的时候,听到有村民在讨论医生。”

医生?!

若说起疫病,其实大多数人都会想到求助於医生。但有号称能治愈疫疾的木偶在前,倒让演员们忽略了医生这个角色。

严好继续说:“是一个男的生病了,他和他老婆说明天要去看医生,那医生好像叫什么……呃,额尼。”

额尼医生。

林珂略点了点头,道:“明天还要送东西的话,可以借机会打听这医生的住所,去拜访一下。”

“一个医生……理应相信药理医疗,怎么会愿意与木偶共存呢。”她淡淡地说。

而自从听到“医生”起便沉吟着的青涿却忽然抬起头,“即便有医生,这里也还少了很多东西。”

一个山村应当有的东西。

比如耕种的田地、比如豢养的家禽牲畜。

在派发木盒的过程中,演员们几乎用脚把部落前前后后每一条路都丈量了遍,却没看到半块正在开垦中的田地。即便有田,也都是长了及膝高的杂草、土地干涸结块了的荒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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