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船和剧情设定里的豪华巨轮差远了,那些富豪不可能没发现吧?”她说着,缓缓提出了一个猜测,“难道说,他们是有什么除了游玩以外的目的,必须上这一艘船?”

张久虞边往前走,边垂目看着自己脚下粗糙老旧的木板,摇头道:“说不通。如果是这样,他们没必要在酒上面作假。”

海风在这时吹过青涿自然卷曲的手,钻过他指间的缝隙,像是硬要挤进来缠住什么似的。青涿手指虚握,似乎在脑中也突然抓住了什么。

“那如果,这些游客本来也不是富豪呢?”他声音没有放很大,更像是喃喃自语,只让身边贴得最近的那个人听到了。

……但这个猜测也还是难以说通。

游客们的穿着打扮并不作假,贵重的衣料、裁剪合身的私人定制服装,显然已超过了正常人的消费水平。

青涿思考着,耳边听着晚间越发波涛汹涌的海浪声,跟随佩蒂走到接近船尾处停了下来。

海潮声更加贴近耳朵了,滚滚浪花好像有节奏、也好像全无规律,哗啦作响。

在整齐的大海韵歌中,一串不太和谐的声音若隐若现。

佩蒂“咩”了一声,羊蹄在地板上踏了踏,像是有些不安与急躁。

众人面面相觑。

“它想表达什么?”周繁生小声道。

肉粉色的羊鼻翕张了下,佩蒂重重呼出一口气,也不知究竟抱着什么想法,小步走上前,歪头一嘴咬住了谭羽的裤腿。

嘴里衔着那块布料,就往旁边扯去。

谭羽踉跄一下,被它带着朝船尾最外侧的栏杆跌跌撞撞走去。

青涿与周御青对视一眼,也走了过去。

船尾的栏杆爬满褐色铁锈,他没有靠上去,只是探究地朝海里望。

“咩——”

佩蒂松开嘴,又叫了声,似乎在催促什么。

同一时间,众人也终於在大海中捕捉到了那串不太和谐的韵调。

那……是个人。

准确来说,是攀在一块竹筏上,随着大海的每一次波浪都差点被掀翻、从而葬身海底的人。

一道浪携着海风推来,摇摇欲坠的竹筏被高高顶起,歪倒到一边,随后险而又险地回归原位。

“咩—”佩蒂又软绵绵地叫了声。

季红裳犹犹豫豫地看向江逐厄,“这……”

那困在竹筏上的人离轮船有些远,再加上高度的距离,众人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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