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房间未必安全。”江逐厄垂眸盯了那片被钉在地面的布片半晌,沉声道。
叮铃,叮铃。无数只凶器似乎在应和他的话,兴奋地摆动相撞。
江逐厄学着青涿从自己衣摆撕下一片布,手腕一抖掷出,只是他用的力道极轻,那布几乎就挨着脚尖悠悠飘落。
刀风刮在脸上,下一瞬那布片便被穿透。
而钉入地板的刀刃距离江逐厄的脚尖仅有5厘米不到,肖媛媛抬起头,却惊愕地发现这布片头顶分明没有被红绳悬挂的长刀。
这也就是说,这些刀的攻击范围并非只有它们的正底部,它们的下坠路线很可能是曲线!!
“没有人知道,这些刀在五分锺后会不会进一步扩大范围。”江逐厄捏着眉心。
除非拿命去做实验。
“我们得尽早离开。”张久虞下了定论,又往对面看去,“青涿。”
刀锋的感知太过敏锐,若非要两边人汇合,就这短短七八米的距离也够这些长刀把人捅成刺蝟了。
为今之计,只有兵分两路。
青涿明白她的意思,从口袋里摸出船票等了两息,手中的票便在某次一眨眼间变成了一对。
他挑出其中一张,刷开了身边的房门。
“那就在这分开吧。”江逐厄眉头微锁,看着对面三人,缓声而郑重道,“你们保重。”
说完,便转身径直走入了他那边的房门中。
“涿哥……”肖媛媛想了想,千言万语汇成一个词,“加油啊。”
四人依次穿过房门,当最后一人也彻底离开房间后,房门被大力关合。
“我们也走吧。”青涿转头看向谭羽,“你走中间。”
谭羽脚步一顿,似乎苦笑了一下,垂着的头看不清神色。
“小青啊。”
“嗯?”青涿耳尖一动。
谭羽在这种危机时刻很少开玩笑,而这个略带玩笑意味的称呼已经有段时间没从他口中喊出了。
他抬起了头,脸上神色并未有什么异常,只是略带疲倦,“如果我出不去了,惧团就交给你和小徐了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他看出青涿想说什么,打断道,“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。如果你们最后真的成功从剧场逃脱,可不可以去江省新市的杨子村,找住在村头的谭毅和田佳娟…告诉他们,不要等我了,我工作的钱都在那张农行卡里,密码就是我的生日。”
“我租的房子还有几个月房租和押金,备用钥匙就放在门口伞架那里,地址没变,他们去过的,房东也认得他们。房子里面最贵重的是一套为了见客户买的西装,二手卖出去应该还能卖五六千。”
说出这些话时,谭羽的表情极为平静。这份交代显然也打过无数次腹稿,说出来时无比流畅。
这些事在他的心中已经沉甸甸放了许久。
青涿听完皱了皱眉,正要开口——
“遗言都准备好了,是打算慷慨赴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