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涿在走道边走了大半圈,鞋底仿佛踩到了谁不小心落下的米饭,变得有些黏腻腻的,好在是找到了江逐厄他们,和他们坐在了一起。
又过了会儿,齐丽蓉匆匆从电梯里走出,手中还拿着个小本子。
时间已近八点,她环望了眼接头交耳,吵闹不休的食堂,抬高音量拍手道:“大家请安静一点,我们的居民会议马上开始!”
几乎所有到场的住户都已经落座,齐丽蓉站在其中因高度优势很快吸引了大多人的注意力,吵闹之声飞快落下。
齐丽蓉站在最中间的过道上,脸上毫无笑意,那股天生的亲和感少了许多。
她说:“今天请大家过来,是因为77层发生了一起凶杀案。”
“……?!!”空气都安静了下来。
“死者是77层03户的岑女士,案发时她的丈夫正在食堂里打饭,带回去的时候便发现人已经被杀害了。”
青涿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,左手轻轻抚上了右手手指的指关节——为辅佐思考,他惯常会有一些肢体上的小动作。
沉浸了一个星期,剧情怕是终於要开始上演了。
只是这77层离众人居住的楼层较远,没人认识那位被害者。
“你是说…大厦里有杀.人犯?!”一个孕妇面露惊恐,两手下意识地便护住了自己的肚子,吓得垂下头低声祈祷,“阿弥陀佛阿弥陀佛……”
“大厦里竟然有这样穷凶极恶的人,这是把我们所有人都置於危险之中!”食堂另一头,一个男人抱住了自己怀孕中的妻子,严肃道,“这件事必须请管理员来解决!”
“是啊!”有人附合着。
然而,任何事情都会出现不同的声音。
“我不同意!谁来求子大厦不是为了要个孩子啊,怎么会好端端杀人?!我看是77层那谁平时把人得罪狠了才遭殃的。”有人冷哼一声,“这是仇杀,我又没得罪人,安分守己的,没人杀到我头上!我只想安安稳稳把孩子生下来,别闹腾这闹腾那的。”
“就是啊,那岑溪天天用鼻孔看人,老一副自己是来自大城市的精英,是公司高管,就比我们这些人要高贵许多似的!!我呸!!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,虽然有些不仁道,但还是想说一句——活该!!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,许多还没来得及表态的人都点头做认同状。青涿转头瞥了眼那些住户的神情,确认了这岑溪确实得罪过不少人。
“是哩!俺是农村来地,之前来打饭不小心蹭着她的袖子,她就指着俺鼻子骂了一通,什么土狗、穷鬼、不要脸的,骂得可不干净!”一位农妇发言。
除了这些与岑溪有严重摩抆的住户,还有一些平日里看不惯她,却又觉得这人罪不至死、且担心那杀人犯并非仇杀的,一边述说着岑溪行径的可恶,一边又陈述杀.人犯是极大的威胁,说着軲辘话没个重点。
青涿听着这些各执己见的观点,心里暗暗思索。
这就是求子大厦最容易爆发的一点,寻常邻里关系尚且不一定能建设好,更何况把来自天南地北,经济条件、家庭情况、三观、学历、生活环境等完全不同人聚集在一起?
“停!停!!大家先安静!!”齐丽蓉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,终於把众人的情绪暂时安抚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