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久不见,怎么变得这么冷淡了,之前还很听话的。”穿着风衣的高大男人意有所指。
哪壶不开提哪壶。青涿骤然抬起眼,不甚友好地盯着他。
在【成长】里,为了最大化降低对手的警觉性,为了把操控人脑的医生泡在蜜糖罐里熏得找不着北,青涿不得不假装被对方成功操控,对其发出的指令完全听从。
当然,最后那班校车出发前,他狠狠给这人面兽心的家伙上了一课。
二人算不上有仇,但也绝不是什么爱侣。
然而,有这样想法的似乎只有他一个,因为爻恶很快把那只瓶子塞入他手中,抬手在他脑袋上将凌乱的发丝捋好,声音放缓:“不是说要给你的爱人试香水吗?”
青涿垂眸瞟了眼,这香水不知对方从哪里拿来的,是中规中矩的木质香。
在他还因为这家伙话里的某个字眼而犹疑时,一只冰凉入骨的手指抚摸到他眉骨之上,轻轻划到额中。
普通的抚摸触感,却叫他回忆起了平躺在手术台的那一晚。
幽暗的禁闭室,刺目的手术灯,尖刀缓缓化开皮肉时的撕裂声……
还有当时头顶的声音。
【别怕,不会疼的。】
他深呼吸了一下,到底没反驳对方口中的“爱人”,只是没好气地拍掉爻恶的手,“脑袋伸过来。”
爻恶听话地弯腰低头。
在给他脖颈动脉处喷上香水前,青涿恶狠狠地咬上了一口。
疼不疼?
……
史四安的死亡像一场暴雨,等乌云散尽、积水蒸发带走最后一丝影响,大厦又恢复了风平浪静的生活。
居委会里多了一个女人的身影,她一头乌丝缠在脑后,用一只竹筷固定,为人勤快温和,举手投足带着股水乡风情,路过时掀起的微风都隐隐缀着花香。
“小雪、小海啊,最近多亏了你们帮忙,老葛他撞了腰,老得我守在身边照顾,居委会很多事都劳烦你们在帮忙。”幽暗的小屋内,肚子高高隆起的中年女人在阳台晾好衣服,双手在身上围裙随意抆了抆,赶忙走到一男一女年轻人身前。
“这有什么,我们俩刚来大厦的时候,齐姐也帮了我们不少啊。”张久虞掩唇轻笑,目光瞥到桌子上的文件夹,弯腰下去拾起,“这是今天的单子?”
“对,那…还是劳烦你们了。”齐丽蓉感激地笑了笑,随后马不停蹄地走到茶几前泡了杯茶,护着孕肚小心往床边走,给葛王生送水。
五分锺后,某层某户门前出现了女人的身影。
“你好,402的住户对吗?你昨天上报的用品被大厦驳回了。”张久虞站在走廊的灯辉下,面前木质房门半开,从里面探出半张脸。
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