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有人问了她什么,她一挥手;“我也不知道啊,昨晚睡前我把我那银耳环放到床头了,今天早上一醒来就看到了这些。”

神灵赐福在大厦内吹起了一股风,那风卷着人的欲望与贪婪越滚越大,甚至连除了吃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木亭都知道了。

他再稍稍一打听,便知道了事情原委,看着那些不算陌生的首饰被他人戴在身上,眉毛抖了抖。

“这就是你的办法?现在呢,还要多久才能抓住凶手?”他问一旁撑着脑袋打瞌睡的青年。

青涿的头往下一点,惺忪困倦的眼睛睁开,打了个哈欠:“最晚明天。”

周繁生的纸人在两天前就已经悄悄潜入瞿容山的屋内。因为只是一张拇指大小的碎纸片,并未引起屋内居住者的注意。

这两天,为了监视瞿容山的动向,众人轮流守夜,昨天就正好轮到了青涿。

他被王木亭请到家里,神思倦怠下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,如今揉了揉眼睛,稍稍清醒过来,“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,你尽可能地在齐丽蓉那里呆着,等我来找你。”

“只要我去齐丽蓉的房间找你了,你立马指认凶手。”

“……所以,到底是谁??”王木亭放在木桌上的手攥紧,片刻后问了那个青涿始终没告诉他答案的问题。

青涿面向房门站起身,理了理袖口,侧过头往下瞥视他:“39层,瞿容山。”

“想报仇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,假装你还不知道凶手是谁,别让我功亏一篑。”

留下这句话,他就整理好衣衫离去,留下瞬间红了眼白的王木亭。

对方给他的那些首饰数量不多,来自於他亡妻随身带的首饰包,现在已经所剩无几。同时,张久虞在连续多次使用【强制交易】后也显出乏力。

但大厦里的人却仍翘首以盼自己也成为得到嘉奖的幸运儿,今天聚集在尹红英屋子里的人数只多不少,连一部分男人也跟着自己老婆过来,想分一杯“赐福”的羹。

而当青涿在赵晓梦的身边看到瞿晶晶时,眼神似轻风扫过面露纠结的女孩,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
她会出现在这里,瞿容山便必然已经知道了这两天席卷大厦的风雨。

他一步步搅弄这池浑水,引来狂风,导来暴雨,直到如今,那个被他选中的人终於因此湿了衣衫。

露出衫下沉屙烂肉。

杂物堆积、装修陈旧的一居室内,缭绕的烟雾攀附在每个人的皮肤上,仿佛堵死了所有呼吸的毛孔。

尹红英坐在板凳上,老僧入定般地阖眼冥想,离她一米远的位置,赵晓梦攥着把头发站在青涿身边。

——为了表达诚意,她本想把关琯的那把头发分一小份出来上供给神仙佛祖,但被尹红英制止了。

“众生平等,神祖但论心,不论迹。”老妪如此说。

此刻,赵晓梦就揪着那把头发,半眯眼望着那一把跪地的伶仃瘦骨,眼神挑剔而复杂地从女孩那头枯黄毛发扫过,凑到青涿耳边道:“她不是说他们父女俩都不信这个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