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就在这时,男人五指缝中漏出一抹初升之日,闭着眼的人刚感受到那光亮,就被身后一阵规则的敲门声惊得颤了一下。
“晶晶,在家吗?”年轻女孩的声音穿过一层门板,闷闷地传来。
瞿容山垂下眼,看着亲生女儿苍白畏惧的脸颊,等那敲门声又响过一轮时才收回了手。
“晶晶?”门后的人再次唤道。
“我去开门。”瞿晶晶用手背抹去了脸上挂着的泪,下床匆忙踩了拖鞋走到门口。
她刚把门栓拉开,扭了门锁,门后便忽地传来一阵大力,腐朽的门板“砰”地打在她身上,将她往后推了个趔趄。
瞿容山“噌”地起身,看向门口黑压压被堵实了的人墙,面无表情地一步步走过去。
门后,齐丽蓉站在中间,王木亭与青涿一左一右站於两侧,赵晓梦躲在青涿身后,好奇地探出个脑袋来。
王木亭收回踹门的脚,右手猛地一伸,食指一把指向瞿容山的鼻头。
“就是他!他杀了我老婆!”
玄关处照不进日光,只有背后走廊的灯辉从腿间穿到地面,再由地面反光到脸上,形成一股诡异的冷光。
齐丽蓉定定地看了瞿容山一眼,脸上的寒光驱散了邻家大姨的亲昵感,变得极度阴晦。
“你说的证据呢?”她平静问道。
指认者急促地喘了口气,撇头看向另一人:“青涿!”
闲适而立的青年懒懒抬起眼,一手握着把强光手电,另一手悠悠抬起,隔空往一个方向点了点:“衣柜,深蓝色大衣的右边口袋里。”
瞿容山低着头,藏於阴暗中的瞳孔遽然一缩。
不需要齐丽蓉说话,她从邻里带来的五名年轻力壮的男人依次走进门,直直往衣柜处走过去,过程中还有人朝瞿容山投往一个忌惮而鄙夷的眼神。
或许是报仇的时机将近,王木亭的声音都在发抖:“我和我老婆有一对纯金的婚戒,平时除了洗澡从不离身。但在我老婆遇害后,她的那只戒指就消失了,只有可能是凶手带走了它。”
粗烫的呼吸喷在疏於打理的胡须上,在众人注意力全集中在衣柜上时,瞿容山猛地一手揪住瞿晶晶的衣领,另一手高高扬起,重重挥下!
疾风吹起了额头细软的发丝,瞿晶晶颤抖着睁开眼,才发现男人的手腕被人扣住了。
那人她有几分印象,好像是那位青先生的朋友。他身形高大,轻轻松松钳住了她的噩梦,脸上虽带着笑,黑洞洞的眼仁却令人骨寒毛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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