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,青涿只能大力急促地敲了几下门,“齐姐,发生什么了?!你还好吗??!”
门内传来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脚步声。
听着这声音,青涿却又改变了刚刚的想法。
果然,门一开,露出了齐丽蓉惊慌失措涕泪横流、却安然无恙的面孔。
“杀人了…杀人了。”她下巴颤抖着无法闭合,双眼的瞳孔有些涣散,冲冲无法聚焦。
青涿瞥了她一眼,自己伸手把门推开,两步绕过阴暗的玄关,便在暗红色的沙发上看见了一个正襟危坐的……屍体。
拇指粗细的麻绳仍然一圈一圈绑在他身上,肚子上过剩的肥肉一条条溢出。他双手缚在身后,从小腿到肩膀均被麻绳固定贴在沙发上,唯有还算自由的脖子失去力道向下点在胸前,有些稀疏的头顶正对着三人的视线。
死的是…葛王生。
“老葛……”一只布满斑驳的手颤巍巍伸出,指尖碰了下葛王生的肩膀便迅速收回,齐丽蓉惊恐得声音都发不出,只用气音道,“老葛,真的死了??”
青涿望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。
被邓佳派去喊人的崔哲明很快带着居委会的人到来了,与之一起的还有听说了事故赶来的居民,乌泱泱的人头把房间内的阴暗更加深一笔,不是谁走到窗边拉开了帘布,刹那间金色辉光慷慨铺洒,垂着头被绑缚的屍体也在视野中明亮起来。
青涿眸光闪了闪。
他这才发现,葛王生死前穿着的衣服,是那件蓝色长袖外套。
演员们第一次拜访齐丽蓉借电话时,夫妻俩还因为这衣服大吵一架,衣服上一条条黑色的记号笔涂鸦据说是那位鹏程的杰作。
丁高远半蹲在屍体旁勘察没多久,就轻松得出了结论。
“死者的死因和上一位死者——赵小姐基本相同,凶器也是家里常见的缝衣线。只是,凶手这次在行凶前,似乎先把死者用绳子控制固定…”
“这是我做的。”齐丽蓉虚脱的声线忽然打断丁高远的话,她没有解释很多,只说,“他身上的绳子,嘴里的抹布,都是我弄的。”
丁高远动作一顿,随后又自然地推了下镜框,照例发问:“那么,这次最先发现现场的……”
“也是我。”齐丽蓉瘫软地坐在床边,双手扶着自己的肚子,看向屍体背影的眼神透着茫然,“我平时早上八点就起床了,今天……不知道为什么,快十一点了才醒,一醒来就看见凶、凶器…缠绕在老葛脖子上。”
刚修剪过的指甲有规律地敲在纸上,丁高远抬头看了眼天花板,想起来了:“嗯,这个说法似乎和隔壁青先生的说法一致。作为死者家属,你们同时出现了异常的睡眠,案发期间都处於无意识状态,也就没听到死者的呼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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