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月二十是高远的生日,我怕忘记,就做了个记号。”

话到一半微微一顿,不太明白青年为什么又露出笑容。

青涿没再继续往下翻,像是一只捕到了足够猎物的狐狸,用手指勾住日历上的挂绳将它取下。

有人比他更早出声。

“有什么能帮到居委会查案的东西,青先生自取便好。”

丁高远始终坐在一旁沏茶,从未参与过程中的问答,却在此时说出了青涿进门后的第一句话。

青涿看他镜框后的眼神,便知道他也看出了蹊跷。既然如此,他自是却之不恭。

他又带着报纸与日历,拉着五号从56层离开、马不停蹄地回房。

刚把腐朽的木门关上,拉亮瓦数不足的灯泡,就头也不回地对五号吩咐:“去把其他人喊过来,吴珠绘这条线有突破了!”

他蹲在柜子前,翻箱倒柜地从一堆报纸里抓出只蓝笔。

“是,青大人。”五号的叹息声传入耳朵里,仿佛掺了一点儿笑意。

青涿动作微顿,转过头想瞪他一眼,却见自觉领了助手工作的人已经从房间离开。

笔帽被手指卡出,叮叮当地掉在茶几上,青涿注意力收回,把日历翻到十月二十号,握着那只从吴珠绘那边拿来的蓝笔,在页角画了只五角星。

这只水笔的墨很多,从笔尖的孔眼里涌出,铺在土黄色的纸上,缓慢渗透进去,从湖水般的蓝渐渐沉淀成深海的色调。

和另外一只五角星一模一样的颜色。

…原来如此。这就是藏在吴珠绘这支笔里的秘密。

青涿拇指按下笔帽,“咯”一声将其归位。

门外在这时传来五六个人有些纷乱的脚步声。

未上锁的门被扭开,长廊的暖光灯光与屋内白光杂糅在一起,投进青年清凌凌的眼底。

“我们都被吴珠绘骗了。”青涿闭了下眼,推出手中报纸、日历、蓝笔所有证据,“包括丁高远和任语玲,所有人都以为吴珠绘在七号下午待在5605而没有作案时间,但事实上,她去找任语玲的时间在七号之后!”

“如果我推测不错,那天应当是齐丽蓉死亡后一天,也就是九月八号。”

众人一时间神色各异,但都带着明显的惊讶——他们都把目光盯向了作案时间,而理所当然地没在“牢不可破”的不在场证明上深究。

江逐厄拿起手边的报纸,沉声道:“详细说说。”

坐在对面的人将手放在桌上,被光照得苍白,看得到手背黛色血管。他不知何时拿出了张久虞最初画的时间线,在九月七号标点之后标出了属於八号的节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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