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繁生往右边挪一步,挡住她的视线,肃着脸点头道:“没错,根据居委会对线索的搜查,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即将离开大厦的这一批孕妇,所以我们必须看着你……为了你的人身安全,你的窗户也要打开,好让我们随时确定你的情况。”

瞿小棠眼神闪烁,为难道:“可、可我和任姐姐约好了,今天要去找她的……”

在她面前,个子窜高了不少的少年露出一个极公式化的标准笑容,“没关系,我们可以陪你去!”

不远处,确保眼前的公告与墙面严丝合缝、四角服帖,青涿的视线松缓下来,似有若无地瞥了长廊尽头的那群人一眼,抱着一遝公告走向了电梯。

他们现在只能赌,赌瞿小棠在三天内无法脱身。

——实际上,对方走的每一步棋,包括选中吴珠绘作为替罪羊、用一只发夹吸引居委会的目光,全都计算好了时间。即便居委会的人能看破她做伪装的两层鸡蛋壳,也短时间内抓不着她的把柄,而她十月期满,则可以扔下所有罪孽鲜血,一身轻松地离开。

瞿小棠唯一没有算到的,就是演员们除了正常破解之路外,又开辟了另一条蛮不讲理、仅靠人数取胜的路。

上午十点十分,正在张贴楼层公告的青涿接到肖媛媛传来的消息。

瞿小棠在周繁生他们的“护送”下去找了任语玲。

居委会毕竟是一个民主性的组织,即便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遮掩,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真把瞿小棠关在自己房间内。

只是没想到,她这一去,就是大半天。

再次收到她回到39层的消息时,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。

夜晚是最脱离掌控的一段时间,在入住协议的效力下,演员们连停留在39层都做不到,仿佛放虎归山一样地又将所有私人空间归还给了杀人犯。

青涿坐在书桌前,身前一盏台灯把桌面打亮。他看着五号刚传递来的消息,正捏着鼻梁沉思时肖媛媛又敲门而入,说了瞿小棠终於回屋的事。

“知道了,先去休息吧,明天我换岗。”青涿点头。

房门在一声应答后又悄悄关上,青涿将手撑着额头,垂目看着桌上五号传递来的名单,刚看两眼,门口又传来敲门声。

他把名单纸拿到手里对半折,捏着它拧开了门:“还有什么……”

眼珠被玻璃反光照亮一角,对面的人看着他一身松垮简单的家居服,推了把眼镜歉意一笑:“没有打扰你休息吧?”

相貌堂堂的教授深夜来访,却不表明来意,后退一步保持风度道:“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?”

他明显有话要说。

青涿一顿,接着慢慢将手里缩小一半的纸片再度对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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