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瞿小棠摊牌的时候,她曾说自己在“帮”邓佳杀人,还主动提议做张江二人手上的杀人刀。

周繁生呢喃着:“究竟是什么让这几个人都需要杀人…而丁高远不需要呢?”

“要说丁高远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……”肖媛媛拖长尾音,思考了一圈无果,开玩笑道,“总不能是年龄吧?”

灯下的空间被几人围成圈包住,背后的空间便光亮锐减,暗沉沉像没盖紧的火柴盒。

“你们不觉得诡异吗?”

江逐厄突然说:“在求子大厦里杀人,无论目的如何,结果都一样——新生儿无法出世了。”

他一开口,整间屋子仿佛都稍稍提亮了些,仿佛往火柴盒里抆亮一簇火苗。

众人瞬间陷入怔愣之中。

是啊。如果是一个利用夺舍婴儿达成“不死”目的的组织,根本不会杀这些身怀六甲的孕妇,反而应该好好把她们保护起来才对。

然而事实上却是,瞿小棠手下亡魂里近一半都是快要临盆的孕妇。

……总不能说夺舍的条件是必须杀几个孕妇。这猜测太无厘头,也毫无根据可言。

“那换个思路来看,假如瞿小棠的目的并非杀人,而是阻止新生。”青涿侧过身,目光复杂地望向啼哭不休的婴儿,沉思道,“新生……”

他左手被人微微一牵扯。

不用去看,光凭低於常人的体温就知道对方是谁,青涿没有收回手,任由五号牵着他,一步步往婴儿身边走去。

婴儿应该是饿了,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进食,然而屋内并没有它的血亲,没人觉得它有可怜可爱之处,反而觉得它像一个蛰伏的魔鬼,一个凶恶的预兆。

青涿垂下头,看着它眯成一条缝的眼睛、皱兮兮的红色皮肤、皮肤上滑腻而反光的粘液。

他伸出了一根手指,缓慢地靠近,轻轻触在了婴儿的脸颊上。

触感温热,又软又嫩,和普通的人类婴儿似乎没有任何区别。

然而,刚生下来就陷入无人问津的婴儿却像是把这第一个靠近它、亲近它的人当成了母亲,一边哭着一边颤巍巍伸出手,想要抓住青涿的手指似的。

“活的。”青涿嘴里突兀地冒出一个词,他“簌”地收回手,后退一步,眉间的皱痕舒展开。

“只要进入求子大厦,不用做任何事,都能怀上一个健康的孩子。”他将惧本背景复述了一边,认真地提出了这个众人几个月前提出过的问题,“没有卵子受.精,这孩子从哪来?它是凭空冒出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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