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受伤(2 / 2)

她掰着自己的手指,最后拿被子裹住了自己。

裹得紧紧的。

敲门声突然响起,她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,眼中划过一丝期待。

走进来的是个眉目和善的家佣,端着餐盘,是来送晚饭的。

林林莫名失落,不由得朝家佣身后的方向望了望。

“小姐,吃饭了。”家佣唤她,“今天有你喜欢吃的大虾哦。”

林林回神,许久之后“哦”了一声,对自己最近喜欢上的大虾失去了几分兴趣。

但她依然乖乖起床,在家佣的安排下规规矩矩地坐到房间里的小桌子边,等着佣人给她盛饭。她吃饭不快,有时候还会掉饭,这个时候她会盯着自己的手看,疑惑这只手为什么不听自己的使唤。

明明……明明应该更加……更加地自如才是……

她疑惑着。

家佣是个刚为人母的年轻女子,看到林织这样会不自觉地为她擦嘴替她收拾,言行间十分温柔。

林林来这里两天了,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佣人,她叫她姐姐,此时看她温柔地对待自己,心中那份空缺的地方仿佛被填满了,她又开心起来,双眼眯成两弯小月牙。

“姐姐呀~”

“嗯?什么?”

“姐姐呀~”

“噗,别只喊不说事儿啊。”

……

林林高兴,便不再记挂那个对她很好的哥哥。

林织在江家老宅住了下来,老宅人多,但住在这里的江家人却极少,大部分都是佣人,以及少数几位江家的客宾,这些人要么是文坛巨擘,要么是画坛国宝,或者乐坛的老艺术家,都是借地小住,来去不定。

江家人反倒极少住在这里,只有重要客人上门的时候才会留有主人在家。

家宴的第二天,江家人陆续散去,江余钦则在家宴当晚就离开了。

林织还曾在第二天满屋子找过他,可她将整个江家翻了个遍也没找着人,只好放弃。

前几天还挺想念,渐渐就淡了,到最后仅仅留下了一层极为模糊的印象。

林织极少想起江余钦了,她开始上课了。

林织是因为父母的去世而导致精神受创,被主治医生判定为暂时性失智,医生建议给她输入一些知识,以刺激大脑,早日恢复。

她的课程是经过特别定制的,比小学一年级的简单,比幼儿园的难。

聘请了六名知名学府的高材生给她当家庭教师,周一到周六都有排课,每名家教一周来一次,在这样的安排之下,林织开始了人生中的二次教育。

悄悄说,她不喜欢上课。

她并不是一直都很开朗,有的时候她的情绪会莫名陷入低沉,这个时候如果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,她会发脾气扔东西。

这样的频率并不高,可在第二个周六的加减课上她发作了。

她把算数用的工具盒摔在地上,吵着闹着要出去玩,老师很生气,要她把地上的算数棒捡起来,她不做,老师便生气地打了她。她害怕,所以还是捡起来了,可老师又把工具盒扔在地上,要她一遍遍地捡。

老师坏。

她不喜欢上课了。

老师威胁她不许将这件事说出去,她怕极了,答应了他。

当晚,她发起了烧。

半夜有人来到她的房间,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脸,很温柔的样子。

她依恋这种感觉,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手。

第二天早上她的病就好了,她感觉脚步轻盈十分爽利,便高高兴兴地下楼去。

楼下坐着一人,正低头看报。她眨眨眼,想起了压在心底的某号人,惊喜地喊:“钦钦!”

江余钦抬头,正好看到浮现在她脸上的喜悦。

顿了顿,他朝她招手:“林林,过来。”

林林小跑过去,小炮|弹似的,一点也不收力地砸进他的怀里,这个举动完全是自找苦吃,她撞上江余钦的同时也撞到了自己的胳膊,顿时疼得龇牙咧嘴。

江余钦留意到这一点,问她:“伤还没好?”

按道理来说应该是退了,他不放心,卷起了她的袖子,下一秒瞳孔骤然收缩。

他看到在那条过分细白的胳膊上,赫然青紫斑斑,触目惊心。

他皱眉:“又摔着了?”

林林摇头,怕他追问,便往他的怀里躲,并拿其他的话题搪塞他:“钦钦,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
江余钦自然不可能被她敷衍过去,将她从自己怀里□□,抬起她的下巴,正视她:“林林,告诉我,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?”

林林害怕老师的威胁,在江余钦的追问下脸色煞白:“就是、就是……”

见此,江余钦摸了摸她的脑袋:“别害怕,说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