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人地话,没有人当真。这个世界信奉的是索取。回馈个屁!
人们的猜测,是北盟内部出现了某种危急。为了在今后四年内防止危急被其他势力利用。他们提前占据了自由港这唯一地,受到公认和保护的中立位置。这其时在以前,就是许多社团或企业常用的手法。
这种猜测,在一年以后被遗忘了。
北盟内部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。相反,这个组织地所有成员,依然被那个有着优雅古贵族风度,平易近人,名叫塞尔沃尔的会长牢牢控制。他们的商队遍及宇宙,他们的保安团实力强大,他们的船厂,他们的机甲制造企业,依然生产最先进的舰艇和机甲。各行各业,都有北盟这个巨无霸的身影。
而战争爆后。北盟通过执政权获取的利益,在让所有人眼红的同时,也终於明白了北盟拿下执政权地高瞻远瞩。
除了大量难民涌入自由世界,各项税收让北盟收得手软以外,闯关船。走私船,海盗的聚集,也让自由港的贸易达到了一空前的水平。每天,自由贸易大厅里数以百亿千亿的交易金额,只说明了一件事。那就是北盟丛中获取地收益。
更重要的是。当一个地方政权的贸易,税收。运输,防卫,乃至治安,港口管理等权限集中在一个组织的手里时,这个组织名下的产业,能获得多大地好处,已经没人能够说得清了。
哪怕这些权利,有许多在此之前只是名义上地。
反正,人们知道的是,港口里最优先进出地总是北盟的商船。航道上,最安全的,也是北盟的船。交易大厅里,掌握资源分配供给的是北盟。和其他国家的商业合作,好处最大的,还是北盟。
在塞尔沃尔手里,那些原本分散的,让人不怎么在乎的权利,在战争爆后不但变得炙手可热,也渐渐聚集在了北盟的手中。北盟的强大,保障了这些权利的实行。而他们不声不响的中立地位以及运用权利的手段,又让各大势力和联盟完全没了脾气,只能争相和他们合作。
这个时候,没人愿意得罪北盟。如果你不想忽然之间现自己多了许多竞争对手,少了许多生意伙伴,不想自己到港的船进不了港口,不想储存的货物被借故扣押或拖延阻碍,不想税收,交易,以及资金帐户,在关键时刻出一些小小的,但是却足以改变结局的故障。那么,你最好不要轻易去招惹北盟。这时候的塞尔沃尔,声名无论在北盟内部,还是在整个自由港,已经达到了一个让人敬仰的高度。人们忽然现,原来,执政权还可以这样玩。原来,实施某些权利,并不用和其他势力翻脸,有时候,合作产生的效益比以前更大。
在人们钦佩塞尔沃尔的高瞻远瞩之时,没人知道。塞尔沃尔做出这个决定的日子,不是三年前,而是二十年前——在他被派到玛尔斯自由港经营一家小小的船厂时,他就已经做好了成为玛尔斯自由港席行政长官的准备。
塞尔沃尔不是什么先知,也不是预言家或来自未来的穿越。他在乎的,不是什么利益,更不是什么约定俗成的中立地位。他需要的是名义——一个清扫所有反对势力,将自由世界统治起来的名义!
在加查林和勒雷之间的战争爆之初,塞尔沃尔就知道,自己等待了多年的机会,已经到来了。
遗落於世界各地的皇族后裔,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地到来。
塞尔沃尔拍下了执政权。以中立的态度,将北方商业联盟脱离了那些流派之间的争斗。对塞尔沃尔来说。自由世界的这些规则,根本就是一个笑话。那些可笑的机甲流派,凭借着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传统,把持着这个世界。事实上,他们只是一群婊子。一群各自聚集了一帮嫖客争风吃醋的婊子!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这些婊子唯一能做的,就是脱掉她们地裤子。
三年来,北方商业联盟早已经不声不响地利用执政权,将触手伸及了整个自由世界。现在。玛尔斯自由港的军队,有五分之二已经在北方商业联盟的绝对控制之下。那些遍布航道各星系地自由船坞,空间站。也有相当一部分掌握在北方商业联盟的手中。
如果说,流派势力,不过是各种团体为了某个立场和利益的苟合。那么,北方联盟。在塞尔沃尔的经营下,已经成为了一个结构紧密地准军事化组织。联盟的核心成员,都是由塞尔沃尔直接控制。他说的每一句话,都是必须得到最严格执行的命令。
最重要的是,北方商业联盟,已经和苏斯帝国达成了协议。对於苏斯帝国来说,战时,有这么一个占据了名义和势力的组织成为盟友,保障自由世界航道的稳定和安全,是求之不得的。
塞尔沃尔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。一个让自由世界那些可笑的流派自相残杀的机会。很显然。现在,这个机会已经到来了。
塞尔沃尔喝掉杯中地咖啡,眼皮也不抬地出了他统治自由世界地第一个指令。
指令很简单。只有短短的四个字。
“落井下石。”
寂静的餐桌上,海伦轻轻地喝着白粥。不时抬抬眼皮看看坐在对面的胖子。
左边脸颊印着五根手指印的胖子道貌岸然,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餐。见海伦看着自己。递上一个询问地眼神,问道:“怎么,有什么事么?”
海伦恨得牙痒痒,真想在这胖子右边脸颊再添上五根手指印。
见过不知廉耻的,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。这死胖子被自己抓了现行。竟然还敢问自己是不是不喜欢穿衣服!挨了一巴掌。顶着半边脸五根手指印,也如此若无其事。好像什么都没生过。
“呸,无赖!”海伦啐了一
胖子曾经的英雄形象,早已经完全垮塌了。现在,逐渐接受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胖子形象地海伦,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遇见这胖子,就没什么好事。以前在伯蓝玫瑰号上,一不小心就被他抱了搂了。现在,又被他给看光了
一想到浴室里,胖子惊讶地问自己时那副表情,海伦就觉得双颊一下子滚烫起来——自己竟然呆呆地站在那里让他看了个饱。
一时心烦意乱,耳边又传来了胖子惊讶地声音:“咦?你地脸怎么这么红?”
如果不是敲门声响起,海伦手中的白粥,已经泼出去了。
胖子打开房门。
门外,站着手上还戴着接骨指套地三长老桑基。
桑基身后,是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。其中一个身材稍显瘦削的,和胖子一样,也是黄色人种。从这个人的身上,胖子一眼就看出了一股精悍之气。
胖子心念电转,不用问,这个就是泰流的镇馆战神——七长老卫见山了。卫见山身旁那个胖胖的一脸和气,有些秃顶的男人,自然就是四长老杰弗里。
在巴巴罗萨的情报中,三长老桑基,四长老杰弗里和七长老卫见山,是泰流的传统势力。早在泰流还是三流流派的时候,这三个人就是泰流最拿得出手的年轻弟子。如果当初不是四长老杰弗里不屑勾心斗角,这馆长的位置,是怎么也落不到库伯手上的。
胖子知道,这三个人其实早在昨晚就已经到了普罗分馆。自己闹了这么大的乱子,他们能等到这个时候才跟自己照面。显然,是做准备去了。
“三长老!”胖子的演技向来是说来就来,眼睛里透着惊喜:“您怎么来了,快快快进来坐。”
胖子热情洋溢地拉着桑基往房间走。不知道地人,还以为他乡遇故知。浑不知道就在前天晚上,他还捏断了别人的拇指。
“呵呵。”桑基微微一笑,挣脱了胖子的手,淡淡地道:“我该称呼您郭长老,还是田将军?”
“哐当”一声。房间里,海伦失手跌碎了手中的碗。
“这败家娘们儿。”胖子混若无事,哈哈大笑道:“怎么称呼都可以。有什么关系。咱们这谁跟谁啊。”
房间里竖着耳朵一脸惊惶地海伦都快疯了。身份被拆穿,怎么这胖子还笑得出来?
桑基面色古怪,杰弗里和卫见山相视一愣。他们平日里见的人多了,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家伙。好像身份被拆穿。就是那么平平常常地一件小事,丝毫不以为意。脸皮之厚,简直无以伦比。
“那就叫你田将军吧。”三人中,显然以杰弗里为。这个相貌和善,已经有些大腹便便地中年男子微微一笑,当先走进了房间。
“早上好。”走进房间的杰弗里优雅地冲海伦微微弯了弯腰,笑道:“不愧是勒雷之花,海伦小姐果然是天香国色。”
眼看着鱼贯而入的三个长老,被叫破了身份地海伦手足无措地站起来点头致意,转头去看胖子。却见这家伙依然笑嘻嘻地,完全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。
“真想不到”落座之后,面色森冷地龙见山冷冷地对胖子道:“库伯馆长动用特别权限请来地十一长老,竟然是勒雷联邦威名赫赫的联邦英雄。杀甘迪,废门罗。六个小时以内连封九馆。不知道田将军这唱的是哪一出?”
胖子嘿嘿一笑。这龙见山人如其名,没有丝毫地拐弯抹角,一进门就开门见山。
既然已经敞开了天窗,胖子也懒得嗦,点了支烟。悠悠地问道:“唱哪出我们稍后再说。不知道三位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的。”
“龙有龙路,鼠有鼠路。”杰弗里微笑地道:“别的人或许不认识你。可是,对我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。既然认识了你,自然也知道海伦小姐地身份。我们不明白的是,以你的身份,屈尊泰流做一个长老,到底有什么企图。”
“听说泰流想着跟西约同流合污。”胖子道:“我来搅个局而已。”
这话一出口,三长老同时一愣。
自从昨天得知了胖子连踢九馆的事情以后,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到了普罗分馆。
然后,三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看了一晚上的踢馆影像资料。
越看,他们就越震惊,也越激动。后来,在透过某个渠道得知了胖子的身份之后,他们的第一反应,就是库伯和斐盟走到了一起。可随即,这个猜测,被另一个消息否决了。
因此,在来这里之前,他们早已经知道这个胖子和库伯不是一伙的。也知道这次踢馆,并非出自库伯的授意。
知己知彼百战不殆。既然已经知道了胖子的身份,知道了他和库伯之间地关系。三位长老虽然还不明白胖子的企图,可是大致已经有了某种猜测。也因此,处於某种考虑,他们决定来见见胖子。
谁知道话没说两句,胖子竟然毫不掩饰地证实了他们的猜测。
这个答案,让三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。要知道,他们可都是泰流的人。所维护的,也必定是泰流地利益。
干了坏事儿还当着事主的面如此理直气壮的,这世界上恐怕就只有这胖子一个了吧。
“你什么意思?!”杰弗里的脸色最先变得铁青,一拍桌子站了起来:“这么说,你混进我们泰流,是捣乱来了!”
杰弗里忽然提高的声音,吓得海伦面色白。
毕竟鲜有类似经历,海伦现,自己地胆子,似乎并没有以前想象地那么大。
随即,她就听到了胖子那让人狂地回答:“不捣乱我干什么来了?”
海伦的心,已经提到了嗓子眼。
可是,客厅里没有爆想象中地激烈冲突,反而一片死寂。
只有那胖子,依旧不知死活:“瞪着我干什么,嫉妒我长得比你帅么?”
良久
杰弗里冷冷地道:“你知不知道,只要我在这里叫上一声,你立刻死无葬身之地!”
“知道。”胖子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。
“你不害怕?”
“害怕!”
“那你怎么”杰弗里看着胖子,就像看见一个白痴。
胖子吧唧吧唧地吸了口烟,头也不抬:“你放心,我要不想让你叫出声来,你们三个没有谁有机会出任何声音”
“可笑!”龙见山一拍桌子, 和桑基也同时站了起来。
杰弗里大声道:“我现在就”
话音未落,只见窝在沙里的胖子忽然弹身而起,闪电般探手在他的喉咙上虚抓一记,随即侧身出腿,脚尖,死死地抵在桑基的咽喉上
这一抓一踢,快到了极致。杰弗里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,冷汗,已经浸透了他们的衣服。如果不是胖子留手,这时候,他们的喉咙,的确已经不出任何声音。
“很快”杰弗里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,咬牙道:“你能同时杀掉两个,可我们有三个人。”
同样是话音刚落,三个长老只觉得眼前一花,胖子的脚尖幻影般在卫见山的喉结上虚点了一下,又死死地抵回桑基的喉咙。
杰弗里缓缓坐在沙上。
他知道,如果胖子要动手,他绝对可以在瞬间无声无息地干掉自己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