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第 16 章(1 / 2)

表姐情深 七僮白 3599 字 17天前

良直作揖:“良直告退。”

忽然时庭深出声:“慢着。”

良直顿住脚步,低头等着他的话。

时庭深摊开一张雪白的宣纸,用镇纸压好。

提笔写下“豢养”两个字,他的字刚劲有力,笔走龙蛇,仔细一品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。

收笔,结果用力过猛,让“养”字的竖茬了一点。

时庭深将毛笔放回笔架上,他吹了吹手中的宣纸,目光落在右下角,轻叹:“可惜了。”

他可不喜欢污了的东西。

窗外暖风袭来,撩起半掩的窗纱,将桌上的书册吹得张张翻动。

时庭深护住摇摇欲熄的烛火,风停后,将纸卷了卷,放在烛火上烧了,他说:“你去加把火。”

良直迟疑了一下,问道:“公子,您之前不是说置身事外吗?”

时庭深理了理衣摆走下书案,笑着说:“之前是之前,现在是现在。小良直,人都是善变的。”

良直低头:“良直明白了。”

时眠惩罚下人已经过去了三日,这期间从下人受罚,再到倒卖给人牙贩子,最后将人送进醉红楼,速度已经是算快的了。

这些人因为还未完全脱离时府,所以诸承煜派去的人一直没动手,直到第三日的时候,两个杀手早早的就埋伏在醉红楼附近。

但是就在这一日,时庭深知道了的这件事。

送那三人小厮拐了个方向,去了郊外的无盐庄。

两个杀手等到了戌时也没见着人,终于觉得不对劲。等他们赶到无盐庄的时候,只在水沟里找到两件带血的破烂衣服。

笪御:“凭空消失?”

诸承煜自己也在纳闷:“是,我的人追到无盐庄,进去之后就差把庄子翻个底朝天了,也没看到人,也没查到人去了哪。”

笪御静坐沉思。

诸承煜从房梁上跳下来,给自己掰了块桔子:“要么死了,要么逃了,要么被人藏起来了。”

笪御若有所思:“奇怪……”

诸承煜:“有什么奇怪的,死了最好,没死总会被影楼的人找到。”

笪御起身缓缓踱步,最后坐到诸承煜的对面,瞳孔微闪:“什么人带走的他们?又为何带走他们?”

他想要对那三人斩草是因为时眠,逼狗入穷巷,必遭反噬。

怕就怕那三人有哪个跑了,毕竟小人最是难防,万一一个不留神,疯狗咬住时眠就糟了。

笪御猛地站起来。

会不会……是他?

诸承煜被他的弄得一愣:“吓我一跳,想到什么了?”

笪御问他:“无盐庄是谁的庄子?”

诸承煜想了想:“好像是时庭深,时姑娘兄长的庄子。”

笪御双眸漆黑,抿着唇不语。

当初笪御进府之前,就将时家摸了个底朝清。

时庭深并不是时眠的亲生哥哥。

时南昌和马惜玉成婚后迟迟未孕,后来为求子去上香,在山脚碰到五岁的小男孩正在被乞丐头子欺负,马惜玉心软下将他带回将军府。

再后来就被时家夫妻收为养子,冠以时性,取名庭深。

这件事并不难查,只是时隔多年,时南昌又带着时眠回了宣阳,所以宣扬的人鲜少有人知道这些事情。

影楼还是从凉安查到的。

可是,时庭深四岁之前的事情,却是再也没查到。

至于时庭深是否还记得以前的事情,笪御就不太清楚了。

此事多半是时庭深做的,他为何要这样做,有什么目的?

笪御戚眉,想了一圈也没结论,只能慎重和诸承煜的说:“多加几个人手,尽快查出那三个人的下落。”

诸承煜: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扣扣”,门外有人敲了敲门,之桃低低的声音传进来:“主子,该歇息了。”

诸承煜瘪了瘪嘴,轻轻一跃跳回房梁上。

……

春闱即将到来。

这几日府中在给时庭深准备上京赶考的东西,马车,被褥,干粮,银钱……

终于到了正月底的时候,时庭深带着良直,去了凉安。

马车上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