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痛苦(1 / 2)

被韩知镜抱在怀里,林月暖紧张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。

“三爷,我们睡吧……”她提着一口气,唯恐破坏这种暧昧而古怪的气氛。

韩知镜松开手,低头目光灼灼地盯向她,良久才道:“林月暖,不许骗我。”

他真诚的语气中带着几许不确定的惶恐。

自责与内疚在林月暖的心底生根发芽,但是极乐堂的残忍手断,她永远都不想见识。

林月暖深深吸一口气,鼓足所有的勇气说道:“我会努力喜欢上你,但这需要时间,至少现在我还做不到。”

韩知镜垂下眼眸,失望地说道:“别让我等太久,我怕等不到。”

林月暖不敢抬头去看他失望的样子,只能无措地点头,心间溢出一丝苦涩。

韩知镜搂着他的小暖炉满足地睡去,一整夜都没撒过手。

林月暖原来一个人睡觉时不老实,但现在抱着个冰窟窿,她每晚都是绷直身子,老老实实保持入睡的姿势到天亮。

第二日,清醒过来的林月暖认真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事。

因为当时事发突然,她又做贼心虚,所以脑子不甚灵光。她今天仔细想想,越发觉得奇怪。

首先,香儿那封信怎么来的?

其次,侯府守卫森严,又有高手斩风在外看护,敬之哥哥怎么进来的?

最后,韩知镜为什么醒得那么及时?而且,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昨晚干什么去了。

林月暖避开韩知镜,悄悄把香儿拉到偏僻的地方小声询问着。

“那封信是谁给你的?”她把声音压到最低,隔了那么远的距离,她还是担心被韩知镜听去。

香儿见到她这么谨慎小心,也不敢大声说话:“有人塞到我房里的。”

那间小屋子只有香儿一个人住,平时也没人进去。

林月暖心里百转千回,她在想,到底是谁呢?敬之哥哥会不会就是侯府的人?

“娘亲!香儿姐姐!”锦云远远地就看见两人躲在墙角,晃着小身子跑了过来。

两人被小家伙吓了一跳,心虚地拍着胸口。

“阿娘,你看!我写的好看吗?”

小锦云拿着自己写的字帖过来找林月暖,被狠夸一顿之后写得更卖力,更认真。

林月暖拉着锦云往回走,在门前搭起小桌案,吹着暖风,惬意舒爽。

韩知镜在屋里躺着,病恹恹的,不愿意说话。

“阿娘,我要写你的名字。”锦云昂起天真的小圆脸,满眼真诚。

林月暖握起她的小手一笔一画写起暖字。

“嗯,我一定很快很快地学会,而且要把它写得最好看!”锦云眨着一双大眼睛说道。

“我们锦云最聪明了。”林月暖对她从来不吝赞美之词。

莲心今日穿着一身水绿色的长裙,卷着自己的小辫子走到她们面前,看了眼锦云写的字默默摇着头。

“哼!”锦云瞪大眼睛不服气地瞅着她。

莲心从自己身前背着的小巧皮囊带里取出一条小蛇,锦云吓得伸手捂紧嘴巴,躲到林月暖身后。

林月暖想起上次韩知镜犯病的情形,便说道:“你进去吧。”

莲心微微一笑,拉着她一起进去。

“我也要进去?”林月暖不确定地问道。

莲心点头。

屋子里,韩知镜躺在竹椅上,头昏沉沉的,见她们进来才勉强睁开眼睛。

“你把她带进来干什么?添乱吗?”韩知镜淡漠地瞥了林月暖一眼,故作轻松地说着。

“了愿不在这儿,你说句话能死?”韩知镜眯起眼睛,继续念叨着。

“林月暖,我告诉你一个秘密,这小姑娘啊,心狠着呢,她小时候为了留在了愿身边,啊……”韩知镜越说越来劲,然后就被莲心用一团软布塞进嘴里。

林月暖站在一旁看他吃瘪的样子,没忍住笑出声来,她拿掉他嘴里的布,然后说道:“还是先告诉我该做什么吧。”

韩知镜凤眸流转,懒懒地抬起胳膊说道:“抱住。”

抱他胳膊?

林月暖一怔,是得有多疼,一向能忍的他才会受不住挣扎?

“可是,我怕摁不住你……”她抱着他结实的大胳膊,心里没底。

“你只管抱住了,我绝不敢动,否则就是拿绳子捆上也没用。”他笑得意味深长,林月暖却觉得有些心疼。

莲心嫌弃地冷哼了一声,她最看不惯这种花式秀恩爱的场面。

她把皮囊袋里的两条小蛇放出来,然后拿出匕首刺破自己的指尖,几滴鲜血滴在两条蛇头顶上,原本还在贪睡的两条小蛇闻到血腥味,兴奋地翻了个滚,在地上快速地游走。

她又用利刃在韩知镜的胳膊上划出一道口子,暗红色的血慢慢流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