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那些事情,都是之前父亲在世的时候,她从其中得知的,若是正在此刻对着陆霁远一吐为快了,那她岂不是暴露了?
不行,还不能说。
那,有没有什么,是父亲没说过,为她经历过的?
思及此,赵韵宁灵机一动道:“你看陛下对叶家之举,是何其凉薄。自古贤明的皇帝是不会想着削弱忠臣的权利,也不会天天想着制衡之术,应当是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……”赵韵宁细细一想,又道,“长公主斩杀侍卫那次,他不该轻轻放过。这样,是寒了天下百姓的心,明君应该要让老百姓们相信,恶有恶报,善有善报。”
“善恶有报,方为正统。”陆霁远喃喃道,他抬起一双明亮幽深地眸子,“这话,本王的恩师,也就是赵丞相也经常说,他若还在世,一定会想收你做个女弟子。”
“妾身不敢……”赵韵宁忙慌地低下头,拿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,该死,她怎么说着说着,还是说到父亲说过的话了。
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?
“本王知道,你绕着圈子是想问本王,对於父皇选了二哥当皇帝没有选我,心中是否不悦。”
陆霁远将桌上的糕点推到赵韵宁面前。
赵韵宁冲疑地拿起一块点心,咬了咬,道:“那王爷,你是否不悦?”
静默。
赵韵宁听见风从窗子里吹进来的声音,虽然云州炎热,可到了晚间的风也是凉的,还夹着些些许花香,能够吹散人心头的郁气,吹开人的眉心。
给人安谧。
一片寂静中,陆霁远轻声一笑:“本王不知道。”
赵韵宁心头沉下一分。
“父皇驾崩时,本王正在在东海平水患。收到消息之后本王急速赶回来,可父皇已经驾崩,二哥登基,大哥成了反贼。这一切,我到现在都觉得像一场梦,你问我是否对父皇的选择不满,或许,我更不满当时自己怎么没有在京城,怎么没有早点平了水患赶回去,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语罢,陆霁远侧眸看着赵韵宁,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,泛起些许遗憾。
赵韵宁被这样注视着,鬼使神差道:“那你,就没有怀疑过,这一切为什么这么凑巧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