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挤进人堆里,发现葛老师已经醉得不省人事,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姜觅看起来还好,但那眼神也明显是飘的。
两人身边,已经摆了好几个空酒瓶。
“怎么回事?”顾言沣皱眉问围观的程双双。
“我也不是很清楚,听说好像是葛老师说了你什么,觅觅不服气,就跟他拚起酒来了,拉都拉不住。”程双双对姜觅的酒量还心有余悸,“还是觅觅厉害,葛老师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,她酒量到底有多好?”
顾言沣:“……”
“顾老师!”恰在这时候,姜觅一抬头发现了他,非常开心,摇摇晃晃地冲过来。
周围的人急忙让开,顾言沣只得伸手去接。
姜觅精准投入他怀里,搂住他的脖子,整个人完全挂在他身上,带着满身酒气凑上前道:“顾老师,我要亲亲。”
围观人群一通闷笑。
顾言沣:“……”
等姜觅清醒过来,不知道得炸成什么样子。
可惜姜觅现在已经醉了,她得不到回应,很是不爽,踮起脚尖,很响亮地在他脸颊“啾”了一声。
顾言沣抱住姜觅的腰,一转头看到大家都憋笑憋得很辛苦,一位化妆师姑娘还拿了手机在偷拍。
“等下能不能传一份给我?等觅觅酒醒了,我亲自拿给她看。”顾言沣朝那位姑娘笑笑,“拜托就别往网上传了。”
化妆师姑娘满脸通红,差点把手机都给扔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好。”
“觅觅醉了,我先送她回去。”顾言沣朝众人道,“大家玩开心点,对了,照顾一下葛老师。”
自然没人会拦他。
许嘉故意道:“放心去吧,这也醉得太是时候了,葛老师终於做了件好事。”
顾言沣:“……”
他是趁人之危的人吗?
姜觅听到“醉”字,在他怀里嘀咕道:“我才没醉,我还可以喝,葛老师,你输了……”
顾言沣懒得跟她废话,直接弯腰一个公主抱,将人抱了起来。
姜觅眼珠冲钝地转了转,突然大声问道:“刚才是不是地震了?你们有没有感觉到?快保护顾老师……”
顾言沣被她抱住脑袋,脚步微微一顿。忽然就想起上一次,她喝醉了,也是这样嚷嚷着要保护顾老师。
有些东西,从来就没有变过。
顾言沣嘴角微微上扬。
回到酒店,姜觅稍微清醒了一点,问顾言沣:“顾老师,葛老师呢?”
“被你灌醉了。”顾言沣蹲在地上替她脱鞋子。
姜觅嘿嘿傻笑了两声:“他输了……”
“他跟你说什么了?”顾言沣问,“你非要这么跟他拚酒?”
姜觅迷迷糊糊地望着他:“说什么了?”
“你为什么要和葛老师拚酒?”顾言沣抬头再问了一遍。
姜觅还是没明白:“拚酒?我拚赢了。”
顾言沣:“……”
他想了想,换了个问法:“葛老师说我什么坏话了?”
“他说……你是老干部!”姜觅愤愤道,“你才不是!”
顾言沣傻眼了:“就因为这个?”
姜觅狠狠点头。
顾言沣还是觉得不可思议:“就因为他说我一句老干部,你就要跟他拚酒?”
看到那些酒瓶的时候,他差点要以为两人是拿命在拚,结果就为一句老干部?
“这有什么?”顾言沣不解,转身想去给姜觅打洗脚水。
姜觅却一把拉住他:“不行!”
顾言沣愣了下:“什么不行?”
“顾老师不是老干部!”姜觅绷着小脸,非常认真地重复。
“不是就不是吧。”顾言沣笑笑,摸了摸她的脸颊,“你知道就行了,别人怎么想,不重要。”
姜觅低着头,不是很开心。
“怎么还不开心?”顾言沣打了水回来,看她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,一动不动。
姜觅闷闷不乐地垂着头,不说话。
顾言沣又问了一遍,姜觅还是不吭声,他实在没法跟醉鬼沟通,只能放弃。
可就在他准备替姜觅抆脚的时候,姜觅忽然扯过毛巾。
顾言沣惊讶地抬头,姜觅自己拿着毛巾胡乱抆了抆,嘀咕道:“顾老师才不老……”
她说得很小声,但因为两人离得近,所以顾言沣听清楚了,也终於明白她为什么要跟葛老师拚酒了。
两人的年龄差始终客观存在,就算他们自己不在意,落在某些人眼里,顾言沣终究逃不开“老牛吃嫩草”。
网络上有一部分键盘侠,可能是生活很不开心,只能把戾气通过键盘发泄出来,说出的话必然不好听。
顾言沣自己心理足够强大,不会把这种言论放在心上。
但姜觅因为对顾言沣的在乎,就会格外上心。
其实她在乎的倒不是年龄这件事情,而是顾言沣因为年龄被人诟病,她就会觉得很不舒服。她在乎的,是心爱的顾老师明明很好,在某些人嘴里,却变成了很不堪的人,她接受不了。但偏偏这事,她没法说,只要说出口就变成了她也在意年龄。
葛老师说老干部,其实并没有说顾言沣老的意思。顾言沣二十来岁的时候,就跟葛老师合作过,他那时候因为心事重,不怎么爱跟人打交道。有很多人都在背后说他这样那样,葛老师算好的,只会当面说他少年老成。
现在葛老师还觉得顾言沣比从前好了些,所以改口说他老干部。
只是落在姜觅耳里,一个“老”字,却是戳了她的心窝。
顾言沣抽走她手里的毛巾,扔到一边,俯身凝视着她。
姜觅缓慢地抬头,跟顾言沣对视。
顾言沣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瓣,说:“谢谢你,老婆。”
姜觅晃悠着的jiojio忽然绷紧,迷茫的眼神慢慢变得炽热起来:“你,你再叫一声。”
“老婆。”顾言沣非常听话地又喊了一声。
姜觅忽然跳起来,一把勾住顾言沣的脖子。
顾言沣没有防备,又怕她醉后站不稳,伸手去扶人,结果直接被姜觅压在了床上。
“顾老师……”姜觅趴在顾言沣身上,灼热的呼吸混合着酒气,全洒在他的颈脖处,“生日快乐。”
顾言沣轻揉着她的腰:“谢谢老婆。”
姜觅说:“可是,拍摄太忙了,我没来得及给你,准备礼物。”
顾言沣漫不经心地“嗯”了一声,说:“那你亲我一下……”
“我把自己送给你吧。”姜觅在同时说道。
顾言沣:“……”
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吗?
姜觅借着酒劲,也不闪避,固执地盯着顾言沣。
沉默半晌,姜觅明目张胆把手伸进顾言沣衣服内:“你,不要吗?”
顾言沣喉结上下滚动,垂眸看了眼她停在胸口,不敢乱动的手,没有阻止: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“知道。”姜觅信誓旦旦地说,“姐姐我千杯不醉,清醒得很……来,给姐姐笑一个。”
顾言沣:“……”
他想推开她。
姜觅身上一软,整个人完全贴在顾言沣身上,紧紧抱住他,低声道:“顾老师,我真的没有醉。”
顾言沣呼吸忽然就急促起来,手上力道加大,嘴里却问:“你怎么证明?”
“我会从一数到一万。”姜觅说。
顾言沣:“……”
等你数完,天都亮了。
姜觅晃着脑袋说:“一……到一万。”
顾言沣心里那根紧绷的名叫“不能趁人之危”的弦,一下子就断了。
他猛地翻身,将姜觅压在身下:“数数别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