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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氏冷静道:“那是谢家,三娘、四娘不堪为配。”

韩夫人闻言,沉默下来。

尹家不想断了和谢家的联姻,其中好处无须赘述,就连作为姻亲的韩家也会收益匪浅,韩夫人来京前,丈夫再三叮咛,不可让三郎坏事。

然做娘亲的,怎能不偏心儿子,“我实在怕三郎拗不过来……”

韩氏沉思稍许,幽幽道:“解铃还须系铃人……”

姑嫂二人对视一眼,有了想法。

接风宴结束后,韩家母子两人一并去尹家为他们准备的客院休息。

韩夫人挥退下人,叫住浑身酒气的儿子,直接了当地说:“你准备的礼物,莫要再送了,二娘的婚事,尹家有旁的打算了。”

韩旌的醉意顿时尽散,追问:“娘,您说什么?何为‘旁的打算’?”

韩夫人按下不忍,又说得更加清楚:“二娘跟韩家无缘,你就当两家从来没提过婚事,莫要做多余的事情坏了她的名声。”

“什么叫‘没提过’?!怎能言而无信?”韩旌攥紧拳,手背上青筋暴起,“我去找姑母问清楚!”

“你回来!”

韩旌不听,冲动地继续往门外走。

这时,韩夫人在后头提高声音,喊道:“是要与谢家的谢景明议亲。”

韩旌骤然停住,鞋底和地砖抆出响声,之后便是一片死寂。

韩夫人道:“你再是不知事,也该知道,这是门好婚事。”

谢家谢景明的风采,见之难忘,韩旌也曾不止一次向这位没大几岁的表姐夫请教过学问,更是每每提及便钦佩不已。

谢景明确实极好,可他还是不甘心。

最终,韩旌没有冲动地跑出去,而是脚步沉重地走回客房。

韩夫人心疼地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,良久,召来婢女,命人准备了一份礼。

第二日,韩家母子就向韩氏辞行,他们要回到韩家在京中的宅子。

韩旌一改常态,穿了一身月白的长袍,许是夜里无眠,气色不佳,看起来有几分文雅书生的模样。

韩氏和韩夫人借口有话要说,让年轻人们暂且去园中转转。

尹明毓很早便被嫡母叫到正院说话,此时站在院门口,举起团扇遮在头顶,飞快抬头看了一眼日头,便对尹明麟、三娘子、四娘子道:“这天热的人发晕,我去桃树下乘会儿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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