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院还能够出点事儿便合上门,降低存在感,夕岚和石榴在东院的位置却尴尬起来。
东院里全都在观望,东院的势力是否会重新洗牌,权力将会倾向谁的手中,究竟是继夫人的两个贴身婢女、还是青玉、红绸,或者仍旧在夕岚手中……
只要尹明毓一句话,便会有结果。
夕岚照旧兢兢业业地做事,石榴则是萎靡又担忧。
“胭脂就这么被赶走了,咱们日后在东院可如何自处?”
“胭脂会被赶出去,是她犯错,跟咱们有何关系?你老实做事,不出岔子便是,况且……”夕岚平静道,“主子若真想处置你我,又岂是你我能够违抗的?”
石榴咬住嘴唇,落寞地点头。
夕岚转头,眼神才闪过一丝黯然。
再是如何脑筋清楚,可若是真的跌入谷底,被赶至边缘,这样的落差,谁又愿意瞧见呢?
但尹明毓就像不知道东院里这些弯弯绕绕似的,兀自快乐。
她教金儿仔细收好地契,过一会儿又教她拿出来,后来总忍不住惦记,干脆全都摊平整齐地摆在书案上,一抬头瞧见,嘴角便会上扬。
好心情一直延续。
谢钦的教养,他是男子该心胸宽广,不应太过与女子计较,是以即便昨日带着气闷离开,今日晚膳还是来到东院用。
未到晚膳的时辰,他进书房看书,正好看见未收起的房契以及浑身散发着喜气的尹明毓。
“郎君,今日请你吃席。”尹明毓爽朗道。
她的神情太明媚,谢钦神色微缓,看向那房契,不甚理解,“只是几张房契罢了……”
尹明毓不受影响,神色如常,“郎君安耐毁誉,八风不动的境界,自然不是我这般的俗人能够领会的。”
谢钦眉头一蹙,出言道:“我并无贬低之意。”
“我自然知道郎君的为人,不会误会郎君。”尹明毓笑得光风霁月,“若人人拥有珍宝,见过世面,识得世间大道理,兴许皆可波澜不惊,但我是不要的。”
尹明毓拿起房契,眉眼弯弯,财迷地打量,“我就爱当俗人,俗人的快乐郎君想象不到。”
谢钦看向那房契,随即视线落在她眉眼上,若有所思。
晚间无事发生,隔日,前院忽然来了一个小厮,捧着一盒东西。
尹明毓不解,教金儿去问,过了会儿,金儿抱着木盒回来,惊喜道:“娘子,小厮说这是郎君给你的。”
“给我的?”尹明毓接过来,打开,就见木盒里放着一块指长的银鱼。
她一脸莫名,傍晚谢钦过来,便拿起胖胖的银鱼问他是何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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