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儿将蜡封好的信封叫到护卫手里,另外又将自家主子这些日子让人从百姓手里买的山货交由护卫,一并带回京去。
陛下的旨意已经下达,谢家主晋升右相,这几日谢家父子皆早出晚归,谢夫人亦是邀约不断,也就尹明毓谢老夫人他们躲了清闲。
今日又有同僚请酒,谢钦借口推辞,提前回了府。
护卫乃是快马加鞭赶回,少夫人命人送的山货已经送给谢夫人,信也已呈到前院书房,郎君的案前。
谢钦径直回到书房,撕开蜡封,只一张薄薄的纸,甚至没打开,便能透过背面看到只有寥寥几语。
食指停在纸张中间,片刻后才挑开信纸,展开来。
果真是寥寥几语,一句不多。
谢钦看着信纸,渐渐不再聚焦於信的内容,只定在落款“尹明毓”三字之上。
字如其人,规整之中藏锋芒。
名是父母所给,然尹明毓笔下,以毓草木之“毓”,似有茂林郁毓,观之,仅可察分毫,不得其门而入。
谢钦并非耽於情爱之人,也并非好奇心旺盛之人,但仍旧不可抑制地想要一探究竟。
至於如何做……
君子不言诡,谢钦的目光复又回到信中,若有所思。
一刻锺后,谢钦再次出现在东院,命青玉将朱草召来。
天色已晚,召通房……青玉心下颇多翻转,听命去角院叫朱草。
而红绸为自家郎君奉茶,想到远在庄子的继少夫人,有些焦躁。
朱草被禁足於角院内,本已心如死灰,忽见青玉,又听闻郎君召见,惊喜若狂,连忙起身梳妆打扮。
行动间不知想到什么,眉眼越发带春,竟也有几分娇艳之色。
青玉在一旁等着,见朱草如此,心中有几分不以为然,却碍於她前程未知,未表现出来。
大悲转大喜,朱草甚至有些飘然,穿戴一新之后,走到青玉身边,颐指气使道:“走吧。”
青玉低头,不做表示,平静地带她出去。
正房,谢钦坐在堂屋正座上,拿了一本诗集翻看。
“郎君,朱草来了。”青玉板板正正地站定,禀报。
朱草脉脉含情地看向谢钦,轻启红唇:“郎君~”
红绸厌烦地看她一眼,别开眼时见青玉给她使眼色,不情不愿地退到青玉身边儿,预备告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