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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现下桃木剑的尺寸比较寻常,他只瞧了一眼便罢,如常踏入。

两人围坐在自个儿的屋子用膳,尹明毓没死守“食不言”的规矩,自然地问:“我和祖母出门,郎君没有不满吗?”

谢钦平静道:“就事论事,祖母极高兴,我为何要苛责你?”

尹明毓低头吃菜。

谢钦的变化其实是肉眼可见的,公平一些,他确实是个君子,且极包容。

与这样的人为伍,是惬意的。

於是,尹明毓主动说起她这几日和谢老夫人在外发生的一些事,又提及今日谢策大哭,忽然心念一动,笑着问:“郎君幼时读书,也会像小郎君这般觉得辛苦吗?”

谢钦道:“不会。”

“真的?”尹明毓怀疑,哪有人生来便爱读书的?

谢钦见她神色,认真地思忖后,仍旧答道:“我记忆之中,便勤读苦学,且颇有乐趣,未曾觉得辛苦。”

尹明毓再是想得开,此时也满心复杂,忍不住感叹:“郎君这般真教人羡慕。”

得天独厚、天赋异禀,偏又带着自律属性,勤奋刻苦。

不过尹明毓心态已是修炼得极好,倒也不嫉妒,甚至还能含笑自嘲:“哪像我,连写诗都都没有灵气。”

谢钦道:“你若有心,我可以抽空教导你,笔耕不辍,必有所得。”

尹明毓:“……”真想打她自己的嘴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
不过这一次,她也没憋着,主动带着理由拒绝道:“郎君,我不过是玩笑话,对写诗并无太大兴趣。”

谢钦确认她所说是实言,颔首,“如此,我便知道了。”

尹明毓见他总是这般端正的模样,忽而闪过笑意,凑近他,轻声道:“不过郎君若是夜里教我写旁的诗,我也是愿意的。”

什么旁的诗……

不庄重。

谢钦抬手,覆在她眼睛上,毫不留情地推开。

尹明毓眼前一黑,也不扒开他的手,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。

而谢钦感觉到她睫毛在掌心刷过,收回手,淡淡地说:“我今晚留宿在东院。”

尹明毓挑眉,“哪种留宿?”

谢钦睨了她一眼,一本正经道:“寻常留宿。”

尹明毓一听,笑道:“郎君今儿不嫌弃我睡姿不好了?”

“夫妻一场,我总归不能日日不归。”谢钦难得放开些,带着几分轻松道,“你既是有自知之明,若夜里扰我清梦,我便赶你出去。”

尹明毓一副怕得不得了的样子,晚上就寝前,还特地让婢女多拿了两床被子,折起放在中间,拍了拍,道:“如此,我应该不能打扰郎君休息了。”

但愿如此。

谢钦安然地躺下。

而有这两床被子隔在中间,确实多多少少隔住了尹明毓,她便是翻身,腿也只是搭在被子上,没有越过,前半夜两人十分和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