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如何怕父亲,他对父亲也是孺慕的。
尹明毓摸摸他的脑袋瓜,似乎没有丝毫私心,一脸慈母相地说道:“这些日子,你父亲会一直陪你睡的。”
谢老夫人听见,本欲说什么,可是一瞧见曾孙的神情,便又止住。
而谢策有些贪心,又抱住她的腿,期待地说:“母亲,一起?”
尹明毓笑而不语,膳后让婢女把她的汤药端过来,筷子沾了一点,引诱道:“我每日皆要喝,小郎君不妨试试,再决定是否一起睡?”
谢策试探地舔了一口,舌头沾到筷子,尝到味道的一瞬间,苦得一激灵,小脸扭曲,连忙摇头。
尹明毓故作伤心,“还以为小郎君要与我同甘共苦呢……”说着还拿起筷子,想让他再尝一下。
谢策只听到一个“苦”字,便已经苦了脸,怕她真的让他尝,先前扑过来有多快,松手便有多快,转身就跑回到谢老夫人身后。
尹明毓抬头,对上谢老夫人瞪她的眼,遗憾地放下筷子,端起降火药一口喝完。
这时,姑太太和白知许皆着一身男装走进来。
她们两个个头相仿,皆十分娇小,再加上容貌绝佳,一眼便能瞧出是女子。
但她们二人不以为意,脚步轻快地进来,姑太太先学着男子向谢老夫人,白知许随后也如姑太太一般行礼。
谢老夫人摆摆手,带谢策进屋,不教他看见她们出门。
三人一并出门,姑太太见尹明毓牵羊,忍不住道:“侄媳妇,你难不成还要教羊沾沾佛性吗?”
尹明毓硬拽过自个儿那只倔强的随时处於全羊宴边缘的羊,含笑道:“借姑姑吉言,它若是能受佛祖点化,通通人性,我便要烧高香了。”
白知许摸摸羊头,喜欢道:“表嫂,它已是极有灵性了。”
“咩——”羊轻轻蹭白知许的腿。
尹明毓呵了一声,直接拽开,不给它讨好表妹的机会。
“咩!咩——”
小羊远离白知许,冲着尹明毓叫的十分有脾气。
尹明毓用折扇戳了戳羊头,心道:稍后也这么硬气才好。
一行人乘车抵达护国寺山脚下,下车徒步上山。
姑太太养尊处优,瞧了一眼似乎与天际相连的石阶,后悔:“若不然,我还是在山下等着吧。”
尹明毓牵着羊,倒是不强求她一定要上去,只随她。
白知许劝她,“母亲,咱们都答应外祖母要去上香,到了山下还望而却步,实在不够虔诚,而且,您不是也想为父亲上香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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