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惹火了又去哄,何必呢?
尹明毓拿着帕子边抆手边道:“你不懂,这不是情诗,这是敲门信。”
她拿起纸,抖了抖,教墨迹干得更快,问两人:“你们谁去送?”
银儿毫不犹豫地摇头,她怕。
於是只能金儿担当起这个重任,拿着自家娘子的敲门信,来到前院,等候郎君召唤。
书房内,谢钦听闻尹明毓的婢女前来,没有任何波动。
什么“尽孝”,不过是借口罢了,归根结底,她根本就不在意。
既是如此,他也没必要强求。
谢钦冷声道:“不见,教她回去。”
小厮领了话出去传达,金儿只得将信封交给他,让他呈给郎君。
小厮又双手捧着信封,回转到书房内。
谢钦看着那信封,并不想理会。
但他也不说如何处理,小厮捧着信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。
良久,谢钦方才道:“拿过来。”
东院——
尹明毓躺在榻上,手里拿着一本图册,认认真真地挑选。
银儿不好意思看她手里的东西,瞧了一眼天色,略有些焦躁地问:“娘子,晚膳都过了,郎君是不是不会回来啊?”
尹明毓不紧不慢地翻了一页,“敲门信,当然是我去,难道还能教生气的人主动来找我吗?”
银儿一听,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,佩服道:“还是娘子您能屈能伸。”
尹明毓听着她这话,怎么都不像是夸赞,却也没跟她计较,手指在图册这一页点了点,起身。
银儿连忙教人去提灯。
尹明毓第一次踏进前院里谢钦的院子,从进门便开始左右打量。
昏暗之下也能瞧见,这院子颇为雅致,不像东院,都让她的羊啃秃了,谢钦竟然也从未言语过半分。
前院的小厮不敢拦少夫人,又怕郎君发怒,便小心翼翼地请少夫人稍等,他进去禀报。
尹明毓瞧他不懂变通,便侧头对金儿银儿示意。
金儿银儿便走上前,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儿,小声道:“你不会装作拦不住吗?”
小厮:“……”
尹明毓已经推开书房门,走了进去。
小厮憋了少许,干巴巴地喊道:“少夫人!少夫人!小的得禀报!”
虽然演得极差,金儿银儿还是给了他鼓励,而后钳制着他,走远了些守着。
书房内,谢钦坐在书案后,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卷,余光却注意着尹明毓进门、关门的一系列动作。
反正他就是这性子,尹明毓也不在意,径直走近他,绕过书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