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峻便是在此时回来的,一见他们挑着水桶从山上下来,问:“怎么回来就干活?”
岩峡等人如同见到了救星,又不敢扔下好不容易挑下来的水,稳稳当当地放下来,才扑到他面前,诉苦:“峻哥!那个刺史夫人的随从,根本不是善茬,咱们带回祸害了!”
岩峻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完,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,“早知如此,不该带回村子里!”
岩峡道:“少族长吩咐咱们带回来的,也不是峻哥你的错。”
岩峻沉声道:“我明日去蝴蝶谷一趟,你们看好他们,不要让他们随便走动。”
岩峡哭丧脸:“他们根本不动,只支使我们。”
岩峻:“……先忍忍吧。”
竹楼处,大夫用活禽验过水和食材,确定没有任何问题,厨子才用这些食材炒菜做饭。
由於锅灶就在院子里,菜的香味儿不断地飘散,在周围看守的岩族人每一个都闻得真切,不住地悄悄吞咽口水。
他们在州界蹲守半年之久,吃不好睡不好,回来还要被支使着干活,此时又受这样的折磨,为什么啊?
尹明毓在竹楼窗边看着他们的神情下饭,谢家随从、护卫们直接在空地上吃着荤素搭配的饭菜,也看着那些人的神情下饭。
对岩族众人来说波澜起伏的一日就这么“平淡”地度过。
南越州衙——
谢钦在附近几番搜寻不得法,只得暂时带人先回到州城。
褚赫等在州衙,久未等到人回来,便猜测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,一见谢钦独自回来,立时便追问道:“弟妹和小郎君呢?”
谢钦冷肃道:“不知。”
“不知?!”
谢钦即便对尹明毓是否教人胁迫有所怀疑,但也无法安坐,冷声问:“遥清,你说究竟是谁会带走他们?”
褚赫皱眉,“那就要看对方意欲何为?或者……咱们得罪了什么人。”
可这不到一年的时间,他们做了什么呢?
谢钦责令重判了几起冤案,得罪了一些人。
谢钦整顿了州城官学,得罪了一些人。
谢钦责令南越税收按时上交,得罪了很多人。
谢钦一力主张吏治清明,整顿了一县贪污,得罪了一些人。
……
如此种种,褚赫道:“景明,你得罪的人好像有些多,弟妹随你来此地赴任,实在不是明智之举。”
谢钦:“……这种时候,莫要再调理我。”
折扇在手心轻轻敲打,褚赫恢复正经道:“能够不顾谢家权势,如此大手笔的对弟妹动手,那就要看咱们挡了谁的道,又有足够的势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