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明毓也是远远地听到了些“扑通扑通”的水声,觉得有些奇怪,便快步过去,然后便看见岩峻拿了根长棍,杵向水池里的羊。
“你在对我们小郎君的爱羊做什么?”
岩峻身形一顿,缓缓转过身,整个前半身从头到脸全都湿淋淋的。
羊顺着水池游下来,淌着溪水跑到尹明毓身边儿,轻轻地叫,一点儿没有先前的倔脾气。
尹明毓:“……”
如此能屈能伸,是她养的羊。
尹明毓捡起绳子,再次看向岩峻,关心道:“它……对你做了什么?”
岩峻难以启齿,面无表情地扔掉长棍,反问:“金儿姑娘刚才去哪儿了?”
尹明毓拿出皂角,“回去取皂角。”
岩峻一听,没有怀疑,就要离开。
尹明毓哪能这么放他离开,笑呵呵地拦住人,请他帮忙洗羊。
岩峻凶狠地看向那只羊,咬牙切齿地答应下来。
羊这下子逃不脱,被岩峻拖进溪水,使劲揉搓,三分凄惨硬生生被它叫出十分来。
尹明毓做甩手掌柜,站在不远处干爽的地方,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岩峻。
之前一对儿年轻男女,一个冷水洗头,一个偷看,虽说过於有闲情逸致,让她闹了些笑话,可这也是岩峻自个儿又送到她手里的弱点。
原先有些僵持,现下……兴许能撬开他的嘴。
靠人不如靠自己,等谢钦查清楚再作出应对,可能有别的变数。
而且整日憋在竹楼那一亩三分地,怪无趣的,既然谢钦又派了不少护卫藏在附近,不必担忧自身安危,不如出去遛弯儿。
左右她闲来无事,又顶着金儿的名头,行事方便,正好做些什么顺便打发时间。
至於做什么,再计较便是。
而尹明毓甚至不用自己找借口,那只羊为了出去洗澡,第二天就在地上打滚,滚得脏兮兮,然后扯着嗓子咩咩叫,极扰人。
尹明毓只能“无奈”地出去洗羊,吩咐金儿银儿看顾好谢策。
谢策不高兴地噘嘴,控诉:“嗯嗯,每天都出去玩儿!不带我!”
尹明毓随口道:“你要跟先生读书,自然不能出去,生气了?”
上次她问他生气了吗,下一句便是蒸粉糕,谢策再不想吃母亲亲手做的蒸糕,头摇得拨浪鼓似的,“不生气。”
尹明毓微笑,“那就跟先生去读书。”
谢策马上转身,乖巧地坐好,乖巧地笑,只是他坐在竹楼窗边,看着母亲出去玩儿,还是流露出羡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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