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他们能完全信任的人手太少,先前谢钦带过来的护卫一半都派去了尹明毓和谢策身边,剩下的护卫得留一些保护谢钦,其余人手调遣皆得用到要紧处,否则来回实在不便。
褚赫原来风流不羁的一个人,近来折扇都不是用来潇洒的,是用来扇去心中烦躁的,“若是戚节度使能给予些帮助,我们此时便不会如此束手束脚。”
戚节度使掌整个岭南,手中有兵权,权力颇大。
他们自然去找过戚节度使,但戚节度使话说得极好,也愿意借给他们三百个士兵,可也仅此而已。
他还反过来诉说为难,劝他们不要轻举妄动,万一发生动乱,劳民伤财,遭难的是百姓。
是以真正束手束脚的原因,不是戚节度使,是谢钦身为一方父母官,不能置大邺安定、百姓安危於不顾。
褚赫折扇刷刷扇,道:“我现下十分怀疑,陛下为何独独外放你到岭南来……”
谢钦并不深究此事,依旧思索正事道:“那两族势力根深蒂固,整个南越官场不知有多少他们的人,我们暂时不便轻举妄动。”
“如果我们接回弟妹和谢策,却不动他们,官威何在?日后在南越恐怕更难有所动作,你先前打开的局面也得功亏一篑。”
“或许……”谢钦抬头,“乱拳可打。”
褚赫不解,“何意?”
谢钦道:“二娘。”
从前,妻子对他来说,是后宅妇人,需要护在羽翼之下,内宅之外官场之上的事,跟女眷无关。
可尹明毓偶尔一句话,常能教他豁然开朗,是以他开始想要跟她交谈。
而她紧急之时的应对,虽出乎意料,却也足够果断、机智,若依旧以从前对女眷的看法视之,实在太过狭隘。
他们夫妻,分明可以比肩协力。
“你我无法预料二娘的行为,想必旁人也无法预料。”谢钦嘴角微掀,眼含笑意,随即又认真道,“现下我们需得想办法安插人进去,打探清楚,搜集罪证,日后便是出兵也可师出有名,一击即中。”
褚赫折扇稍稍慢下来,道:“也只能如此。”
“咚咚咚——”敲门声响起。
“郎君,有事禀报。”
“进来。”
护卫风尘仆仆地走进来,抱拳道:“禀郎君,属下等昨日在岩族村附近发现可疑之人,一路跟随其到达蝴蝶谷,正欲继续跟上查看,就发现从蝴蝶谷出来的车队,粗估有几十辆,向东南方向去了。”
谢钦与褚赫对视一眼,褚赫当即起身,“我亲自去察看。”
“小心为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