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明毓亦是看着谢钦,微微有些出神。
谢钦真的是决定了一件事,便认真地践行着;他说想为百姓做些实事,便真的在尽力做。
他和京中许多世家子都不同,他甚至不在意她风头高过他,也会向一个普通的女子道谢……
这样的教养,竟是颇为难得的,实在让人唏嘘。
尹明毓想得入神,塞了一颗松子入口。
“二娘。”
“嗯?”尹明毓茫然地抬头,不解地看向谢钦。
谢钦微微摇头,无奈道:“吐出来。”
尹明毓下意识地吐到碟子上,就见是一颗完整还未剥开的松子,这若是直接咬下去,说不准会崩到她的牙。
褚赫戏谑地看了一眼的谢钦,而谢钦并未再说其他,继续对南柯交代正事。
尹明毓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们在那儿细细与南柯分说,甚至有些指点之意,似乎完全没想过南柯女子的身份有何问题。
待到他们说完话,褚赫和南柯全都退出去,尹明毓方才支着下巴,好奇地问:“你们真的觉得南柯能做到?没想过另寻一个男人扶持吗?”
谢钦认真地回视她,道:“是因为你,明毓。”
尹明毓安静地看着他。
谢钦道:“因为你,我和遥清皆认为,女子并非不能有所作为,送她一程不过是顺水推舟,我们又何必阻她?”
尹明毓嘴角缓缓上扬,轻声道:“郎君……好气度。”
谢钦回道:“你亦然。”
而这一日,南梦要人,以一个无人能想象的结局落幕,本就风头无两的刺史夫人再一次成为全城议论的中心人物。
亲眼见到“义祖母”那一幕的众人,回去之后皆在讨论此事,反倒是谢刺史所说招工修路建桥一事,无人在意。
州衙官员们重新审视刺史夫人的为人,回到各自家中,再次对家中妻女转变口风,提醒她们日后见到刺史夫人该如何谨慎对待。
节度使府自然也听到了风声。
戚夫人一得知此事,先是一怔,随即便放声大笑,“这尹二娘实在是个妙人!”
戚节度使一见她颇为欣赏谢钦的夫人似的,无奈地劝道:“夫人,你稍稍收敛些。”
戚夫人丝毫不收敛,反而直接骂道:“你瞧瞧那谢家的郎君,再看看你畏缩的样子,越老越没有骨气!”
“我若是不小心谨慎,如何保全家平安?”戚节度使习以为常,并不生她的气,耐心地说,“年轻人意气风发,夫人喜欢他们正常,只是这南越的局势,还得再观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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