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谢钦道:“两百两报酬,二娘许是会乐意帮你。”
褚赫立马毫无怨言,“弟妹确实辛苦,不必劳烦弟妹。”
他家资微薄,供不起请刺史夫人帮忙。
谢钦微微遗憾,复又埋头於公务。
另一边,谢策读书中忙里偷闲,瞧见婢女们全都忙忙碌碌,凑到母亲身边,询问可有分派给他的事儿。
他那些小心思,根本瞒不过尹明毓,谢策肯定是惦记蹴鞠赛。
但尹明毓也给他分派了个事儿。
就是那只羊,只半边剪毛,看不见也就罢了,可尹明毓躺在庭院里,每每瞧见它时不时转身,一会儿棋盘格,一会儿正常毛,就觉得别扭。
婢女们来回路过,偶尔瞧见也是面露不适。
“你让人剪一半,你负责剪对称。”
谢策当是好玩儿的事儿,立即便答应下来,颠颠儿跑去羊身边,先去跟它商量。
他是真的在极认真的商量,小手抚着羊背,奶声奶气地说:“羊,乖乖的,剪一点,只剪一点哦,给你好吃的草……”
羊没反应,自顾自地吃草。
谢策却认为它已经答应了,便叫来童奶娘,帮着他给羊剪毛。
尹明毓坐在摇椅上缓慢摇晃,只能瞧见谢策和童奶娘的背影,瞧不见他们具体操作到哪一步。
但是谢策的神情太明显了。
他们忙活一阵儿,谢策忽然一脸心虚地回头瞧了一眼尹明毓,见她似乎没注意,便转过去,悄悄跟童奶娘咬耳朵。
童奶娘在少夫人眼皮子底下,干笑着答应,继续剪毛。
但过了一会儿,谢策又心虚地回头,然后挪了挪脚,想要挡住羊。
尹明毓半阖着眼,也不拆穿他。
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,地上的布袋子越来越满,童奶娘看着羊肚子上越来越大的棋盘格,实在没法子,小声对谢策道:“小郎君,剪大了,没法儿对称。”
原来羊确实没对两人剪毛抗拒,但也不会让两人若是影响它吃草,而它一动,童奶娘手里的剪刀难免剪出豁口,又要找补,这棋盘格就越剪越大。
谢策试图用他的身体遮住羊身,让童奶娘去另一边剪对称,但他的小身板根本遮不住,愁眉苦脸。
正在这时,前衙似乎有嘈杂的声音传来,片刻后小厮从宅门走进来,禀报道:“少夫人,侥族族长派人送……许多口箱子来,郎君说让人抬进来。”
尹明毓马上想到是什么东西,忙起身,笑容满面道:“快,腾出些空地儿来,别影响搬东西!”
前衙,侥族的樊少族长选择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前来送钱,便是要谢钦日后辩不可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