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钦面无表情地瞧着他许久,决定道:“待到过些时日闲下来,六艺课程便安排上。”
谢策地杓子倏地停下,呆呆地望着父亲,“啊?”
尹明毓“怜惜”地夹了一筷子青菜,放在他碗里。
谢策幽怨地看一眼不爱吃的青菜,控诉道:“都没胃口了……”
尹明毓瞥一眼桌下他圆溜溜的肚子,没忍住,到底还是伸手按了按。
肚子软乎乎的,极有弹性,她不想按到小孩儿胃,让他不舒服,是以动作极轻。
谢策一下子绷不住,咯咯笑起来扭着身子躲。
等到她不碰了,谢策再想要板起脸,也板不起来了,只能长长地叹一口气,道:“大人真是诡计多端。”
尹明毓微讶,诡计多端都知道了?
而谢钦注视着儿子,则是在怀疑那位老先生都教了谢策些什么,以前老先生为他启蒙时,明明是严肃正常的……
二堂偏房,老先生忽然打了个喷嚏,白花花的胡子全都吹起。
老先生捋顺美须,瞧向窗外,见今夜月色颇美,忽然起了兴致,想要月下与人对酌几杯,便去寻老大夫。
可他敲了半晌,屋里的人说什么也不应声,老先生只得背手挪步,走到褚赫门前,“褚小子,来与老夫饮几杯!”
褚赫早就累得睡下,应是被吵醒,迷迷糊糊地跟着老先生坐到庭院里,端着酒杯对月片刻,趴睡在石桌上。
老先生摇头叹气,“满府里,只有少夫人和小郎君颇有逸趣。”
谢钦……踏出去的脚又收回,他今日无心饮酒,注定也是被嫌弃的一人,还是莫要出现在先生眼前了。
不过,谢钦看向尹明毓,他知道为他启蒙时正常的先生为何这般了。
尹明毓察觉到视线,回视他,满眼莫名。
谢钦视线下移,落在她手中的桃木剑上,问:“为何不挂了?”
尹明毓清了清嗓子,若无其事地将桃木剑放远了些,“无事,今日让它歇歇。”
谢钦:“……”
驱邪避凶的桃木剑也能歇?
不过他早就习惯了,并不说什么,直接进浴室沐浴更衣。
尹明毓看他进去,还煞有介事地拿了两方帕子,一方折起来枕在剑柄下,一方给桃木剑盖上,真就让它睡一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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