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吃得极差,每日只有两顿,干粮是粗粮,梆硬不说有时候还是坏的,粥就是浑浊的汤,几乎见不着米,时不时吃出些加菜都是常事。
每时每刻,都是身体和心灵的无尽煎熬。
有些人不甘,想要反抗,但蝴蝶谷对於调教新来的劳力,已经极富经验,动辄便一顿打,且逮着一个闹得厉害的人,便往死里打,以此来杀鸡儆猴。
胆小的人,直接便吓得再也不赶有其他心思。
护卫们潜藏在众人之中,十分老实地干活,一丝一毫都不显眼,看守们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些刺头身上,慢慢便对他们这些“听话的”放下警惕。
而护卫们观察许久,随着新来的人越发老实,看守们会慢慢不再那么严防死守,不过还没完全放松,休息的时间,整个矿洞皆静悄悄的,只要发出些异常声音,都会引来看守得到一顿打。
因此也就只有吃饭的一点工夫,能够悄悄说些话。
他们先和刺头们暗地里联合,让刺头们像是被打服了,都消停下来,等到看守们更加放松警惕,护卫们便开始悄悄做一些小动作。
起初,两拨人比较容易区分,毕竟一群人已经瘦弱不堪,另一群人还算壮实,尤其是护卫们,即便涂黑了,看起来也颇强壮。
等到众人每日挖矿刨石头,全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,护卫们学着其他矿工那般佝偻着背,便不再显眼。
他们没有急着靠近岩峡,慢慢试探看守们的警惕心,和拉拢来的矿工们,每顿饭轮换着,坐进早一批矿工之中,然后慢慢变成两个人,三个人……
直到这一日,几个护卫连同拉拢来的矿工们,将岩峡团团包围在中间。
一众人刻意制造出的大声吃饭的声音,呼噜呼噜的吃。
那些看守瞧见他们的动静,看了几眼,肆意嘲笑:“哈哈哈……吃得跟牲口似的。”
众人忍着被羞辱的怒火,继续弄出声音地吃,一个护卫在他们的掩护下,低声问:“岩峡,你可发现了什么?”
岩峡等了好些时日,时不时看着刺史夫人的护卫离他近些又远些,焦躁不已,此时终於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,一个忍不住,直接崩出眼泪。
他端着碗,怕被发现,只能紧紧埋着头,眼泪滚落,漆黑的脸上出现两条极明显的泪痕。
连受过严格训练的护卫都受不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,他情绪崩溃,护卫倒也能够体谅,只是现下处境,没工夫安慰。
“时间紧,不是哭的时候,你若是有发现,赶紧说,我们便能避免些盲目查探的危险。”
岩峡极力控制着情绪,抹了一把脸,脸上便跟和了泥似的。
“我、我之前来,那些、那些看守故意折腾我,让我去抬、抬恭桶,我记住了去茅房的路。”岩峡越说越顺畅,给他详细描述了如何去茅房。
其中一个护卫一听茅房,眼睛便是一亮,他上一次潜进来,摸到了茅房,既然知道从矿洞到茅房的位置,他就能够找到出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