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钦微一挑眉,只是瞧一眼窗外天色,才稍稍暗下来,便道:“不若先浅酌几杯?”
尹明毓应得爽快,“成。”
有酒不能无菜,她合上箱子,招呼婢女准备。
她已经看见箱子里的东西,谢钦便抱着箱子去书房收好。
尹明毓坐回去继续剥松仁吃,谢钦再回来便坐在她身边,取过碟子,边剥给她边随口聊道:“陛下金口玉言,命我事了之后回南越继续任职,你如何打算的?”
“一道走。”尹明毓摊着手,他剥好一个放在她手里,她就吃一个,“不过何时能事了?”
谢钦道:“应是会晚於表妹的婚礼。”
尹明毓拎起茶壶,倒了两杯茶,一杯放在谢钦那头,“不会有变故吧?”
若说变故……
谢钦道:“陛下身体……”
他没说完,只看了一眼尹明毓,眼神暗示后,便继续道:“且我今日在陛下寝宫瞧见了皇孙们,父亲说,陛下有意观察皇孙们,只是似乎还未选定属意之人。”
尹明毓好奇,“如何观察?看功课?”
“是。”谢钦颔首,“父亲并几位老大人教导皇孙们读书,陛下从旁观察皇孙们的品性。”
尹明毓没想到如此平常,没趣道:“好歹挑些事儿来,在宫里皆端着,哪容易瞧。”
谢钦微顿,确是这个理,而且陛下身体不好,容不得慢慢观察……
尹明毓想起扶扫把的例子,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说:“陛下属意什么样的继承人,便扔到相应的环境里,下意识地反应才是最真实的……诶?你去哪儿?”
谢钦将松子放回碟中,道:“你说得有理,如此向陛下进言,谢家也并未左右皇位继承人。我去见父亲,稍后回来。”
尹明毓眼睁睁看着他说走便走,有些无言,她就是随便一说,他们不会折腾坏皇孙们吧?
不能亲眼看见,怪教人遗憾的,唉……
而谢钦问过父亲在何处,便直奔西院。
西院里,谢策一张小嘴不停歇,谢家主和谢夫人听着都有些累了,他却还兴致勃勃的。
他们皆不忍心打断。
偏偏谢夫人还答应了谢策,让他今日宿在西院,夫妻俩很有可能要听他说到就寝前。
谢钦一过来,说有正事商议,谢家主马上便起身,招呼他去前院书房。
谢夫人看着他们父子离开,转头对上孙子纯真的眼,默了一瞬,方才道:“策儿继续,祖母听。”
谢策便要接着说,只是张了张嘴,一脸迷糊地问:“策儿说到哪儿了?”
谢夫人提醒:“你们在扬州……”
谢策恍然,“是,扬州……”他就从扬州开始说。
谢夫人听孙子讲故事,谢家父子商议他事,谢家之外,各家还在议论谢钦早朝上奏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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