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熏香
慕云期和白敛昨天晚上喝过了头,没了尊卑之分,双双宿醉在龙榻之上,第二天醒来,两人都忘了昨天晚上喝醉后发生的事情。
今日冲了早朝,两人匆匆从寝宫里出来的时候,百里芜看他们的眼神很是不对劲。
两人没想太多,直到下了早朝,慕云期被百里芜看得实在是浑身不自在,才将她叫到跟前,问她:「爲何今天你看朕的眼神怪怪的?」
白敛也看向百里芜,表示很不理解她今天的眼神。
「昨晚我都看见了。」百里芜眨巴眨巴眼,似笑非笑道。
「你看见什么了?」慕云期和白敛一头雾水。
「看见你们俩抱在一起啊。」百里芜一脸「原来你们还有这一层关系」的表情。
「什么时候的事?」慕云期和白敛惊吓不已。
「昨天我去偷你们下酒菜的时候看见的。」
「不可能!」两人异口同声地反驳。
百里芜不接受他们的反驳,好奇道:「你们爲什么会抱在一起?」
白敛:「没有抱在一起!」
百里芜撇撇嘴:「我明明都看见了你们还不承认?」
慕云期:「闭嘴!」
两人将百里芜赶了出去,然后相对两无言,静静回想昨天晚上两人到底做了什么?最后实在想不起来,便将值守的小太监唤了进来,问他:「昨晚朕和白侍卫都聊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可还记得?」
小太监答道:「奴才听得不是很清楚,只断断续续地听见陛下说『这世道忒不靠谱了,朕一个皇帝都没人喜欢了,朕心里苦啊』,又听见白侍卫说『同病相怜,属下不也没人喜欢,在这生挺着么』,然后陛下拉着白侍卫的袖子,说『咱们主仆二人被两个女人嫌弃了』,白侍卫则抱着陛下安慰起来……」
慕云期和白敛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:想来百里芜进来时,撞见的便是这一场面。
「好了,没你的事情了,你先下去吧。」慕云期表面故作镇定道。
那小太监行了礼,毕恭毕敬地出去了。
只剩慕云期和白敛二人时,慕云期尴尬地扶着额头:「昨天怎么不劝着朕点?」
「属下也喝多了。」
「丢人了吧?」
「属下有罪。」
「你今日离朕远点,朕怕别人说闲话。」
「属下也是这么想的。」
太后也听说了慕云期和白敛共宿一晚的事情,连忙将慕云期叫到寿康宫,确认一个事实:「咱们皇室自古没有断袖之癖,皇帝你也没有吧?」
慕云期哭笑不得道:「瞧母后说的,朕肯定是喜欢女人的。只是昨晚心情不好,白敛陪朕喝酒,一不小心喝多了而已。」
「那就好,以后少喝酒,喝多了伤身,还误事。」太后稍稍放下心来,命宫女端来一碗热汤,「哀家看皇帝你最近忙得人都憔悴了,这是补汤,你和一碗补补身子。」
「多谢母后关心。」慕云期端起来,不疑有他,便趁热喝了。
这补汤一下肚,便觉得一股热气从腹中盘旋上升,不一会儿,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。
太后见慕云期将补汤喝得干干净净,眸中闪过一丝诡谲。她忽又说起另一件事情来:「前几日你舅舅托人送来一幅『松鹤延年图』,哀家瞧着不像是真迹,皇帝你这会儿若是没事,能不能替哀家辨认辨认这幅画?」
慕云期自然不会拒绝:「这幅画在哪里?」
「走,哀家带你去。」
太后带着慕云期去了专门收藏字画的阁楼,里面打扫得干净整洁,还熏着一种浓郁的香,慕云期有些闻不惯,却也没想太多。
太后将慕云期带到一幅画面前:「皇帝,就是这幅。」
慕云期仔细看了看:「这幅画笔触精到,着墨巧妙,尺幅千里,不像是贋品?」
「哦?」太后有些不同意,「哀家总觉得虽然笔精墨妙,但却缺少了一股韵味,皇帝你在仔细瞧瞧……」
说着,太后命人将画从墙上取下,铺在案上,让慕云期坐下来好好看看。宫女们奉了茶水过来,搁在案边。
慕云期刚好觉得有些口渴,又或许这里的熏香太过浓重,熏得他莫名有些燥热,便拾起茶杯喝了起来。
太后看到慕云期喝了茶水,眸光闪烁了几下,笑着说:「皇帝你且先看着,哀家忽然想起还有一点小事要处理,一会儿便回来。」
慕云期抬头看了一眼:「母后去忙便是,朕一会儿看完了,便去同母后说说情况。」
「让皇帝费神了。」
说完,太后便带着人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