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站住”李妍君不甘地叫住了她,见她连头都不回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,可你如今难道连礼数都不顾了我可是你的亲姐姐这里还有客人在呢,你就不怕别人说你不懂礼数,没有手足之情么”
李俪君依然还是头也不回“出家人,还谈什么手足之情我如今都出家了,你不是最高兴的人吗何必还揪着我不放,非得往我头上栽几个罪名才甘心我也不是头一天不理你了,平日你都能忍住气,知道闹出来了,全家人只会觉得你不懂事,怎么今儿倒来了脾气是觉得又有人可以被你利用了吗”
说完她就直接走人了。哪怕不回头,她也能感知到与李妍君同行的小娘子原本有些同情的神态已经变了,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李妍君。李妍君不得不想尽办法为自己辩解,又再度做出委委屈屈受尽欺负的可怜样儿来。只是经过这一回,人家是否还会相信她,就只有天知道了。
回到自己的院子后,李俪君才从崔嬷嬷留下来看房子的仆妇处得知,昨日有窦王妃娘家的堂侄女带着女儿前来请安,似乎是她夫家遇到了一些难处,她带着女儿上京四处求助。毕国公府那边已经去过了,人家根本不搭理,她们母女二人没办法,只得又往窦王妃的兄弟处拜访,昨日还上隋王府来了。可窦王妃今日哪里有空招待她见她们处境艰难,便暂时收留在府中住下。也不知道李妍君是怎么跟那小娘子结交起来的,除了不知情的外地人,估计长安城中宗室皇亲家的女儿,都不乐意与李妍君来往了。她为了留住这个新朋友,只好耍点心机演演戏了。
她忽然在半道上叫住李俪君,估计不是真的对妹妹的无礼生气。她只是想让新朋友看到自己被嫡出的妹妹辱骂、欺负的情形,好加固自己小可怜庶女的人设罢了。可惜她这点小心机根本敌不过现实,李俪君不打算配合,她又能怎么办呢
如今可不是从前,从前她扮扮可怜,掉两滴泪,自有小杨氏与众多杨家旧仆甚至是王府属官配合着制造舆论,把黑锅甩到受害者李俪君身上。如今杨家旧仆在隋王府只剩下李俭让、李俶君身边的乳娘侍女,连杨十六娘屋里的陪嫁侍女都被换掉了。李妍君就算耍尽心机,也是独力难支。没有其他人的配合,她这戏又怎么演得起来呢
李俪君叹息一声,只觉得这事儿无趣得很。她往窗外看了看,心里犹豫了一下,还是没有真的连夜遁地走人,免得屋里留守的仆从们明日早起找不到自己,会挨隋王夫妇与继母裴氏的骂。
李俪君正要关上窗户,却忽然心生异兆,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抬头朝窗外的夜空中望去。
过了一会儿,一个身穿真仙观道袍的青年男子缓缓从空中下降,出现在她的窗前。
屋中的灯火照亮了来人的脸,居然是李祏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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