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……”程明远也反应过来,有些贱兮兮地笑道,“我还真有些可怜那个祁王世子,别看他挺威风的,也不过是个挡箭牌而已,指不定哪天就没了,他要是死了,他爹非但不会难过,说不准还要和他那庶母庶弟开酒席庆祝咧。”
“他如今这么威风还不是被他爹祁王故意教养出来的,都是为了给他家那个真正得他宠爱的儿子铺路嘛,反正他也从没指望过如今这个世子承爵,祁王的一切可都是要留给萧清朗的。”
“你们说那位祁王世子知不知道他就是个箭靶子啊?”
“若是南边那位该是看得出来,听说祁王从小就给萧清朗延请名师教导,他也有天分,是个极精明能干的,京城这位,嘿嘿,那可就说不准了,你看他成天吃喝玩乐的,像有长脑子的样子吗?”
三人越说越起劲,声音越来越大,左侧间却静得可怕。
“说谁没脑子呢?”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。
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的程明期和程明远被吓了一跳,毕竟还是八九岁的小孩儿,平时再嚣张,一见这呼啦啦闯进来十几个侍卫,这气势让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倒是程锦胆子大,脸上没有半分惧色,拍着桌子嚷道,那纨袴的模样犹胜程明远几分,“知不知道我们是承恩侯府的!竟然敢来我们这儿捣乱!”
今日是“酒中仙”上新酒的日子,酒楼里的人本来就多,听得这里的动静,好事者立刻围了上来,听得程锦自报家门,人群一下子炸了。
承恩侯府在京城虽不至於权力熏天,飞扬跋扈,但身后也有一座难以撼动的大靠山,谁不知道承恩侯是太后的亲弟弟,皇帝的亲舅舅,宫里一向优待承恩侯府,就连朝里的老大人们也会给他们几分颜面。
可瞧这帮侍卫和主子衣着鲜亮,飞扬跋扈的样子,似乎也不是泛泛之辈,这一场热闹可有的看了。
程明期和程明远面面相觑,不明白程锦为什么要自报家门,不是说好了这事儿要悄悄地做么?这要闹大了,传到府里去,怕是要挨罚的。
“承恩侯?那算是个什么东西?刚在后头说本世子的闲话?”从这些凶神恶煞的侍卫后头走出来一个衣着锦绣,却明显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男人。
他也同程锦一样,春寒料峭的天气矫情做作地拿着一柄折扇摇个不停,不过在看到程锦的一瞬间,原本还满是怒气的脸上顿时一亮,眼神立刻变得色眯眯的,“没想到承恩侯府还有这等绝色,年纪虽然小了点儿,再过几年可了不得,啧啧,怕是比程钤还要美上几分……”
程锦虽然做男子装扮,可她生得美,在容貌上也没有刻意掩饰,明眼人一见便知她是女子。
程明远和程明期脸色大变,自己的姐姐被人当面侮辱,是个男人都忍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