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钤却不赞成程夫人这般放任两个弟弟,“阿娘,玉不琢不成器,若放任阿志这么玩下去,他这辈子怕是一事无成,如今有您和父亲看顾着,今后他成家立业,总是要为妻小撑起家业的,他这个样子,哪个好姑娘愿意托付终身?我琢磨着,不如今秋也让阿志同我们一块儿下场,他读了这么多年书,总不至於连我们都比不上。”
虽然程夫人溺爱儿子,但也觉得该让程明志下场,左右没有什么坏处,便是考不取见识一下也是可以的,“我去一封信问问书院的先生。”
程钤不以为然,程明志这样功课不好又惫懒的学生,先生哪里会放在心上,便是去信给先生,所回的也不过是些敷衍之词。
“阿锦怎么没在你这儿?”程锦同程钤感情极好,平时除非必要,几乎是孟不离焦,焦不离孟,程夫人在这儿没见着程锦,便有些意外。
“阿锦今日的脸色很难看,想来是已经歇着了。”
程夫人一脸忧虑地点点头,“她到底是年纪小,第一回进宫便遇上今日的事儿,怕是被吓着了,这孩子也是个心里能藏住事儿的,怕我们担心,之前半个字都不提呢。”
“阿娘莫要担心,阿锦是个聪明人,胆子也不小,也许是昨夜没睡好,我瞧她一直偷偷打瞌睡呢。”
程夫人觉得也有道理,无论来回在马车上的时候,还是坐在一块儿说话的时候,程锦都是那副精力不济的样子,甚至在太后跟前都忍不住打起瞌睡,平日也没见她这么嗜睡,“许是昨夜没睡好,我看还是叫个大夫来个她把把脉,开几剂安神的药吃吃。”
程钤一听到安神的药,就想到程夫人的药茶,心里觉得膈应,连忙道,“阿娘,还是先让她歇几日吧,是药三分毒,多喝也不好,若是她过几日还这般嗜睡,再让人来看也不冲。”
程夫人犹豫地点点头。
程钤才低声问道,“阿娘,太后不是一向不喜二婶,不久前方申斥了她,怎么突然召她进宫了?”
程二太太宋氏是商贾出身,家财万贯,活得十分肆意,也很不守规矩,就是她成天撺掇着程老夫人请戏班子进府唱戏,最令人厌恶的就是她那张嘴,永远都别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,别说程夫人不喜欢她,就是程太后也一直不待见她,又何况前段时间她还害得程老夫人大醉,伤了老人家的身子,更是惹得程太后震怒非常。
被申斥了一顿后,这段时日她在侯府里总算收敛了许多,一直关在自己的院子里过日子,再也不敢往程老夫人跟前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