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锦依旧是一身少年郎装扮,朝两人拱了拱手,自有一番洒然磊落的风流,“见过叶大人,文大人。”
“程五姑娘今日亲自前来,不知有何要事?”叶萍在程锦面前收起了玩笑的神色,凛冽的眼神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。
若不是她真对这个小姑娘有些好奇,还真不会卖承恩侯府这个面子,出来见她,但她既然冒然求见,她也希望她是来说正事儿的,而不是把大理寺当成小孩子办家家酒的地方。
程锦看了看四周,“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。”
叶萍看了她一眼,微微侧了侧身,“请吧。”
程锦环视着叶萍那间算不得宽敞的公事房,红绡被她留在了外头,屋里只有他们三个人,这间屋子采光不好,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霉味,给屋子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,但这股气息与叶萍十分相合,想必是在大理寺这种地方待久了,难免会沾染上这股杀气。
“程五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说吧。”叶萍面无表情地在桌案边坐下,并不忌讳桌案上散落的卷宗落入程锦的眼中。
“叶大人应该还在查那日烧死在大理寺门口的那个人吧?不知你们查探出他的死因了么?”程锦倒也不和他们罗嗦,直截了当地问道。
叶萍猛地抬头,不答反问,“程五姑娘有何指教?”
“他是中了南蛮的蛊毒而死的。”
叶萍和文绍安虽然对南蛮秘术不熟,但鸿山门人也不是浪得虚名,心中早已有数,但这话从程锦口中说出,他们俩的眼神顿时起了变化,尤其是叶萍,撑着桌子站了起来,低头俯视她,“你是如何知晓的?”
“因为我也被人下了这种蛊。”程锦从袖中取出那条沾着黑血的帕子。
文绍安眉头微皱,抬头看着她,显然是有些不明白。
“你是什么时候被下的蛊?谁下的?你又是如何得知的?”叶萍死死盯着她。
“我痴傻了许多年,只知道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中了蛊,下蛊的是谁毫无印象,想来是有人用很隐秘的手段下的蛊,至於如何得知的……”程锦自嘲地笑了笑,“是那日那人被活活烧死在我面前时,我体内的蛊虫有了反应我才知晓。”
“蛊虫是南蛮秘术,你一个自幼长在中原的小姑娘如何得知自己体内的是蛊虫?”文绍安的模样依旧清润温和,一言不发地看着她,叶萍问出的话却咄咄逼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