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“你性子暴躁,又太耿直,而且也没什么心计。
虽说留在军中前程似锦,可说句实话,我总觉的你这性情,早晚会被人算计,会吃大亏。你武艺高强,且能征善战,是一员虎将。所以我想把你引荐给我父亲……你也知道,我父亲身为殿前都太尉,总要有一些亲信,方可以把持禁军。你若是同意,可以让家父把你调去禁军。”
呼延通闻听,先一怔,旋即喜出望外。
若能进入禁军,无论待遇和俸禄,甚至包括地位都能有所提升。最关键的是,有高余在,就等同于搭上了高俅的线,日后前程自不用费心。
虽说有宋一朝,武官地位低下。
但若能做得禁军都头,也好过在西军里熬资历。
毕竟,他虽是将门之后,可家境早已没落,在西军之中也没什么靠山。
“衙内,老韩也去吗?”
“韩将军……”
高余想了想,轻声道:“韩将军乃杨帅的人,怕不好抽调。
而且,我觉得他的性子,也未必愿意留在汴梁。留在杨将军帐下,说不定机会更多……我是打算与谭帅那边招呼一声,请谭帅对他多加关照。”
要说能力,韩世忠远胜呼延通。
但是,高余却能感觉到,韩世忠绝非那种甘愿屈居人下的人物。
他有野心,也有能力,远非呼延通这种直爽的性格容易控制。对韩世忠,高余的态度时尽量交好,若能拉拢就拉拢,拉拢不得也不要得罪。
结一份善缘,胜过多一个敌人。
呼延通却沉默了,似乎有些犹豫。
高余也没有再催促他,只拍了拍他的肩膀,轻声道:“你慢慢考虑此事,在我离开杭州之前与我一个答复即可。不过,有句话我还是要说:个人有个人的机缘!莫要为了他人的机缘,把自己的机缘也搭进去。”
“衙内,且容某三思。”
呼延通没有立刻答应,但还是感谢了高余的看重。
高余也没有再啰嗦,与他寒暄两句之后,便起身离开……
话已经说的清楚,机会也给了呼延通。如果他不愿意,高余也不会强求。
况且,返回汴梁之后,自己的路该怎么走?高余也在思索之中。
按照高余的想法,他是准备再搜索三天。
可是,第二天一早,他正准备带人出发的时候,韩世忠却领着一个人,找到了他们栖身的峪谷。
“高诚?”
高余看到来人,顿时心里一紧。
那是高俅身边的心腹,也是高府的官家,高诚。
高诚看上去风尘仆仆,眉宇间流露出疲乏之色。
看到高余,高诚忙不迭上前行礼道:“衙内,小底可算是找到你了!”
“怎么?”
高余疑惑问道:“我正打算过两日出山返回杭州,你不在杭州等我,却跑来山里……莫非,是出了什么事情?”
“大娘子,大娘子她……”
“我娘亲怎地了?”
高余听了高诚的话,顿时紧张起来。
他上前一步,一把抓住了高诚的胳膊,急切问道:“你快说,我娘她,怎地了?”
高府里,若说最让高余挂念的,就是他的生母梁氏。
虽说,他才和梁氏相处不过两个月时间,但母子连心,血溶于水的亲情,让他对梁氏极为牵挂。从某种程度上而言,他对梁氏的牵挂,胜过了高俅。
只不过,高余气力很大,攫住了高诚的手臂,疼得他直呲牙。
“衙内,大娘子她,病了!”
“啊?娘亲她,患得什么病?”
“大娘子病情很严重,太尉写了一封书信与衙内,让衙内早一些回去。”
说着话,高诚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高余。
高余一把接过书信,打开来一目十行扫过,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……
“呼延,你立刻召集人马,返回杭州。”
“衙内,那你呢?”
“我不等你们了,我要立刻离开这里,先回杭州去。”
高余说完,也顾不得和其他人招呼,一把拉着高诚,就急匆匆往山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