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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她的惨状和痛苦来熄灭怒火,也很公平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
魏惜深吸一口气,像是终於做好了心里建设,膝盖一弯,缓缓蹲下身。

她伸手去捡被薛凛踢到面前的玻璃保温杯,手背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。

薛凛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屈服,还不忘不咸不淡地提醒一句:“你打算用手抆地吗?”

地下一层确实没有洒扫间,楼上洒扫间的钥匙也保存在保洁阿姨手里,学生根本进不去。

魏惜想苦笑,薛凛倒是把解决方案都给她想好了,想打扫这一片狼借的垃圾又不弄伤手指,好像只能用衣服。

他全都知道,就是为了看她出丑。

她闭了闭眼,紧紧咬着下唇,恍惚尝到了血腥味儿。

再一睁眼,她平静地伸手,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,顺从的将衣服脱了下来。

地下没有暖气,身上的余温被一瞬间带走,魏惜冷得哆嗦了一下。

她只冲疑了一瞬,便毫不怜惜的用羽绒服抆地上的水果汁和彩色颜料,然后抓着内衬去收拢散落的碎玻璃片。

一片,又一片。

薛凛低头,看见她蹲在自己面前,只穿着普通的圆领白毛衣,抱成小小的一团,毛衣是紧贴着身体的,躬身蹲下时,腰背曲线便直截了当戳在人眼前。

薛凛甚至想,那截窄腰自己一掌就盖得过来。

她的窍细与阑市凛冽飒遝的气候格格不入,但偏又生出种难以名状的倔韧顽强。

魏惜不怎么运动,常年窝在教室,皮肤白的清透,她小心翼翼捧着保温杯的残骸,似乎在寻找可以承装垃圾的东西。

那些锋利的玻璃残渣,随便哪处,都能轻而易举的将娇嫩的皮肤划破。

薛凛微微皱眉,他不想承认自己看她缩成一团的样子有一瞬间的心软。

於是他语气不善的对身后的宋泽臣说:“把垃圾袋给她,别让她耽误我们时间。”

他们为了晚上的趴体,准备了一遝黑色垃圾袋。

没想到却是给魏惜用上了。

宋泽臣也是高二实验班的,他妈和魏惜的爸一起做景观生意,是快十年的合作伙伴了。

魏惜和他早就知道彼此,但磁场不同,交流很少,简而言之不熟。

他反倒跟上高中才认识的薛凛很好,而且借着他和薛凛建立的朋友关系,他父母与国内建筑圈基石级大佬薛盛卫也熟络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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