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她和他的距离并不远。
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魏惜脸侧蓦然有些发烫,赶紧将腿缩回来:“抱歉。”
只是一次轻轻的碰撞摩抆,但因为是他,感觉完全不一样。
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,仿佛做了错事的心虚。
薛凛却毫不介意,甚至都没挪一挪地方,只道:“没关系。”
小腿上,留下的感觉在慢慢消退,她缩得很远。
魏惜借喝水掩饰尴尬,睫毛却不断的眨动,暴露主人的慌乱。
他说感情问题。
是跟现女友有什么矛盾吗?
一想到薛凛现在在为另一个女人烦心,被影响情绪,会置气,会道歉,会哄人,她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。
要说嫉妒酸涩的厉害,那是开玩笑,他们毕竟分别七年了,七年冲淡了很多感觉,她虽然觉得薛凛成长的还不错,但已经没有了一定要得到的野心。
但她又承认,确实是有点不舒服的,不过她相信,这种不舒服是在人性正常反应的范畴内。
因为曾经拥有过,现在没有了,再见到在别人手里,会有一丁点的,怅然。
魏惜斟酌措辞:“嗯......还年轻,总会有很多冲突,慢慢磨合就好了。”
场面话。
特别没有营养的场面话。
薛凛点头:“好。”
魏惜胸口一滞,心道,好什么好啊!我敷衍,你也够敷衍的。
这时,红咖喱蟹端上来了,服务员同时递上了剪子和一次性手套。
新鲜巨大的青蟹卧在红咖喱汤汁里,弥漫出浓郁的炸蒜香气。
为了摆盘精致,蟹壳是虚虚盖在上面的,但蟹腿和蟹肉是连在一起的,要用剪子剪开。
这种工作,自然是男士来做。
薛凛先用湿巾仔细抆了抆手,然后戴上一次性手套,左手拎着蟹腿,右手拿着剪子将蟹剪成小块。
他的手指一如既往的修长,清瘦,有力,骨节随着剪切的动作微微滑动。
他把这种工作都做的优雅,让人舒服。
魏惜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手上。
螃蟹很大,虽然剪刀已经很快了,但想完全剪完,还得用一段时间。
魏惜看到薛凛在剪最后一下的时候,右手有些颤抖。
那颤抖似乎是不受控的,让他险些剪歪了。
他神色微变,皱着眉,剪开后飞快脱掉了手套,再次拿起湿毛巾抆了抆手,便将右臂藏在了桌面下。
魏惜微怔。
宋泽臣说,他在肯尼亚受过伤,虽然已经痊愈了,但是右臂不能拎太重的东西。
刚刚,是旧疾造成的吗?
子弹打中,当初一定受伤很重。
好像这两次看到他,他都穿着长袖,严严实实地挡住手臂,让人看不到他的疤痕。